跟你说,”
老胡又闷了一口烟,叹气似的痛快吐出来:
“以后上酒桌,别傻乎乎的谁敬你酒都端杯子。男人那点事我还能不懂吗,尊不尊敬的不在酒上,一开始就不要端杯子。我当你是嫡系,才跟你说这掏心窝子的话,可得往心里去啊。”
老胡喝多了就话多,童念知道他这人在这方面还是挺磊落的,也护犊子。
“行,老大。”
童念笑着点头说:
“以后我包里揣着头孢,谁敢灌我酒,我就摁一粒嘴里。”
胡千钧笑了笑。
墙上的挂钟晃晃悠悠指向九点,老胡掐了烟,平静了心绪,低声说:
“丫头,我得走了,祝我好运。”
“y fingers。”童念把中指别在食指上,做了个祝你好运的手势。
“这个海蛎子味的英语啊,我可是不用再听了!”
老胡用嫌弃的语气,表达了内心的不舍。
结完账,一行人簇拥着在酒店门口告别。
微弱的路灯下,老胡面色微黄,鬓角几缕发丝闪着莹白。
几年前他回来的时候,固然伤心失意,还是一身傲骨的,决心要干出一番事业。
那时候觉得老胡很巍峨,像一座山。
短短几年,他意气风发过,复又蹉跎,未满西十己经有了老态。
原来山的棱角会被磨平,人的意气会被世故消涸。
老胡拖着行李箱,跟他们摆手,假装轻松地说:
“大家伙需要代购联系我啊,不保证便宜,一定保真。”
众人哗笑,沉闷的气氛稍稍缓和一些,老胡凝住神色,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人活着啊,不要只追求一种意义。”
其他人笑他喝多了,净说些文绉绉的醉话,童念知道,老胡这话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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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老胡,童念心里始终不得劲。
那种感觉不是大起大落的悲伤,就是有一根羽毛轻轻搔着心口,很痒,却抓不到那个症结点。
回家路过工业园,童念提前下了车,沿着外墙的石子路散步往家里走。
围墙上长满了爬山虎,沾了夜露,散发着淡淡的野草香气。
藤蔓柔糜,倚强而生,也能长成一片郁郁葱葱。
她拿出手机,编了一条微信,分别发给了董秋分,周佳,小吴,老童和老妈。
下意识想发给柏杨时,忽然想起来廖云丞的忠告,又没多事。
退出微信,她把这句话复制给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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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一声,正在开会的廖云丞手机响了一下。
F站账号信息提示念念的信息:
【本仙女心情不好,讲个笑话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