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浮起又落下。
摇摇晃晃,再不可触的,是他车祸去世的母亲。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诗人笔下的无法相依的树枝、不能交汇的星星、天上的飞鸟和海中的游鱼。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生与死。
隔着那条三途河,无论是爱还是恨,都没有意义。
江燃轻抚女孩后背,一下又一下,表现出难得的安静和深沉,干净的脖颈和清爽的头发挨着她,淡淡的木香和汽油味萦绕她,他离她好近好近,不只是身体……原来他们的灵魂如此相似。
白栀忍不住去蹭,用唇碰了他的颈,眼泪和鼻涕当然有蹭上去。
江燃一顿,没骂,只是抬手狠狠拍了下她的屁股。
他妥协了,舍不得叫她担心,叫人来开走车,顺便投递一只旦旦狗。
白栀见到小狗,刚止住的泪又流出来了。
“江燃,旦旦是只母狗啊,你都对它做了什么?”
多可爱的白色卷毛狗,江燃给它穿了件黑色紧身毛衣,胸前绣的是明黄色符号【$】,社会之气油然而生,最绝的是脖子上挂着条小拇指粗的金链子,谁见了不得喊一声“狗哥”。
江燃把旦旦抱到她怀里,“放尊重点,母狗怎么了?母狗就不能戴金项链?告诉你,白栀,别对狗搞人那套性别歧视!”
白栀沉默了。
然后发现了盲点。
她亲了两口旦旦,旦旦也狂舔她的脸,女孩小声问道:“旦旦的项链好像比我的压岁钱值钱?”
江燃沉默片刻,“多大的人了,跟狗比有意思吗?”
白栀,“……也是,旦旦可以跟我亲亲,但有的人不行。”
江燃撇过脸去,好像笑了,绷住表情后又转过头来不由分说逮住白栀和旦旦分别亲了一口。
“有的人肯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