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站着一个老爷爷,穿着一件洗变形的老头背心,看起来不修边幅,手里还拿着一把大蒲扇。
超市门口的灯正好从他的头顶上打下来,面部的皱纹清晰可见,两条又黑又粗的眉毛因为生气竖了起来,像是牛魔王再世。
看起来不怎么慈眉善目。
夏栀把腿悄悄往后伸了一步,小声问旁边的人,“你欠人钱了?还是放火把人家家给烧了?”
看起来不大好惹。
周淮屿没搭理,而是冲着那个人问:“你怎么在这?”
“臭小子。”老爷爷又骂了一声。
“你这是干嘛呢?”
老爷爷指了指他旁边的女孩,“这是拐的还是捡的?”
周淮屿:“……”
夏栀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周淮屿的家长,对方或许误会了什么。
“啊,爷爷,不是这样的,我回家。”
爷爷年纪大了,有些耳背,隔远了就听不清。
“什么,你要跟他回家?”
他一下子血压就上来了,这臭小子居然敢背着他,不,都不是背着了,那叫一个明目张胆,干这种事。
他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那犯法,要被警察抓!”
周淮屿:……
夏栀:……
她也不知道周淮屿家长的脑回路怎么这么与众不同。有个合理的解释就是,可能她身旁这个人真的是个变态。
藏得可真够深。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周淮屿,意思很明显——“难道你经常干这种勾当?”
周淮屿也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被自己的爷爷泼脏水,也很无语。
“她、回、自、己、家!”
这下老爷爷终于听清了。
但也把楼上的暴脾气大婶吵醒了,她首接往外泼了一大盆水,“吵什么吵,就你嗓门大是吧?不知道别人要睡美容觉啊。”
还好他们俩人躲得快,才没有被淋成落汤鸡。
爷爷搞清楚了怎么一回事,态度也软和下来。
他朝两人走过来,“巷子里是哪家新来的小姑娘,我怎么没见过。”
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些唐突,还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这臭小子的爷爷,周冠军。你是?”
“我是他同学。”
“哦哦,同学啊。”
周冠军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笑容看起来都慈祥不少,“同学好,同学好。”
夏栀这才发现周冠军原来是个话唠,大概是很久没见到这么合眼缘的晚辈了,他拉着夏栀从他们一天上几节课聊到了中午一般吃几个菜。
于是,周大少爷就这样被冷落了。
周淮屿低头瞥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凉飕飕地开口:“聊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