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青傻眼地回头，黎明抱着一堆卷子站在门口，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子，布满皱纹的脸因为愤怒紧绷起来。

“在教室里打架呢？”

黎明把卷子往讲台上重重一放，往台下走。

梁季青刚想解释，把脏水都泼到周淮屿身上。

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身后的人手捂着腹部，身体微躬，扶着桌子一脸痛苦。

我踏马？！

要不是刚刚那拳是自己亲手打过去的，梁季青可能自己都要被骗了。

刚刚甚至他动都没动，现在哪能这么严重？

但很明显，在黎明眼里并不是这样。

黎明看见周淮屿这样，脸都气变色了，“梁季青？！你能耐了，长进了？！在教室里打同学？！”

“我……我没有。明明你是他先……”

黎明当了这么多年教师，处理了同学间这么多矛盾，总结下来的经验就是，一家之言不可信，他只信他自己用眼睛看到的。

“没有？”黎明的语调都尖锐起来，不耐烦地打断，“我刚刚明明看到你捏着人家的领口打周同学。”

周淮屿很给力地捂着腹部又咳嗽了一声，声音放得很低，“黎老师，我跟梁同学有点误会，他也不是故意的。”

听听！

黎明本来就很喜欢周淮屿这孩子，聪明，偶尔爱贫嘴，但底色很正。

如今莫名其妙地被同学打了，他都没愤怒，乖巧得连“黎老头子”都不叫了，还帮着同学说话。

黎明的心一下子就偏了。

这时候唐晓萱还添了一把柴，在旁边帮腔：“老师，梁季青辱骂女生，周同学帮我们说话，结果就被他打了。”

“梁季青，亏我和其他老师平时还觉得你是个挺踏实的同学，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这样。”

平日里的好学生真实面目居然是这样，黎明其实还挺难过的。

“跟周同学道歉。”

黎明是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触及他底线的问题，不可能就随随便便地就揭过。

梁季青没辙，只得悻悻地道：“对不起。”

然而周淮屿没放过他，“还有夏同学和唐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