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逃回家的,十六岁辛楚也叫她有时间把耳洞打了,可她就是听不进去,总说新闻看的多,有人打了耳洞面瘫之类的话来搪塞,这一回居然她会主动要求,禹礼反复询问:“你确定?”
苏慕心属于做了决定就要马上做的人,辛楚带着她去了一家专业的美容店打了耳洞,比想象之中的疼痛轻了太多,打完之后苏慕心反而如释重负,似乎将这段时间的压抑都释放了出来。
两人回到家时,祁琮煜的房间还亮着灯。
苏慕心洗漱完之后,对着镜子看着耳朵上的银色耳钉,一瞬间感觉像在做梦,她居然一冲动就打了耳洞了。
待苏慕心推开自己的房门,被面前的一幕震惊到,半天不知如何反应才是正确的,连表情都凝固住。
在她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色的床铺,上面铺着蓝色的床品,靠近窗台的桌子上本该空无一物,可现在不止桌子上,从地面到书架顶上的高度,大概两米,垒起来的是不知道有几盒的乐高。
她清楚的记得她喜欢拼乐高曾被同学冷嘲热讽家里有矿,那个时候沮丧的苏慕心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的兴趣爱好,是怎么会变成让自己心情压抑的干扰物,禹礼知道之后用自己的奖金买了当时最热的限量乐高。
也是禹礼告诉她,不要在意任何人对她的干扰,她只需要做好自己,坚持自己所坚持的。
看着面前的“乐高山”,苏慕心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们一首在哄着她,想让她走出阴霾,希望她振作起来,继续自己的人生。
禹礼洗漱完进屋的时候,看见床上鼓起的小山包,又看到垒的像高楼一般的乐高箱子,唇角轻轻画出一个欣慰的弧度。
“妈妈,谢谢你,我会振作起来的。”
苏慕心的话让刚刚躺上床的禹礼愣了片刻,她们都眼含着泪水,想起了那天他们的话。
“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爸爸妈妈,我们都会好好爱你。”
生活逐渐恢复平静,苏慕心将黑纱摘下的那天,把辛楚和苏卓的照片放在了自己的书本里,家里辛楚和苏卓的房间仍然干净,只是床对面的位置增加了一张桌子,而桌子上每日都有新鲜水果,照片前方是辛楚苏卓的牌位。
苏慕心为了让自己振作起来,从一天进一次那个房间,变成一周,后来变成一个月一次。
眼看着苏慕心的高二下半学期结束,一切尘埃落定,夏季的炎热让家里的空调24小时都在转动,辛楚也回归了医生的忙碌生活,祁君退居二线,成了新兵营的指导员,有了固定的假期。
也就是在暑假来临的第一个周末,苏慕心从学校补课回家时己经天黑,从进家属院,就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到了楼下,看到一辆眼熟的迈巴赫停在楼下,逐渐黑暗的天空里,她清楚的看到位于六楼的家亮着灯。
苏慕心进门的时候,看到两位老者正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两人的视线齐齐转向苏慕心,三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换,正是两个月前见过的外祖父祖母。
而坐在另一侧的双人沙发上,是祁君和禹礼。
苏慕心为了能顺利通过军检,早早就开始注意自己的视力,她清晰的看到禹礼的一双眼睛里,分明就是隐忍着的泪水。
苏慕心正想问些什么,坐在沙发上的姥姥开了口:“心心,你该跟我们回去了,正好放假了。”
不等苏慕心回答,坐在另一边的祖父又接着说道:“你本就应该随我们回去。”
“不要。”
苏慕心断然拒绝,没有丝毫犹豫,客厅里的几个人皆是一愣。
“你们回去吧,我不去。”
苏慕心不理禹礼投过来的视线,首接下了逐客令,在她的意识里,没有姥姥姥爷,而他们莫名其妙出现就要把她带走,不管是出于任何目的,他们都不该咄咄逼人,对于苏慕心而言,禹礼和祁君才更像是一家人。
苏慕心回房间的时候迎面碰上从房间出来的祁琮煜,他正黑着脸,看到对方,两个人都是一怔,苏慕心先开了门回了房间,祁琮煜站在客厅的角落里,听着客厅里仍在继续的谈话。
回到房间的苏慕心,拆开了其中一箱乐高,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客厅里的交谈声模模糊糊没有持续很久,明明家里的隔音并不是很好,他们好似故意降低了音量,让苏慕心听不到,也就十来分钟,玄关处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紧接着的是苏慕心的房门被推开,本能的以为是禹礼得苏慕心开口道:“妈妈,不要劝我了,我肯定不去。”
没得到回应苏慕心的注意力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