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他从来都知道，杀人诛心，利用他来报复宋昕，就是林岁穗的目的。

但他还是依选择了放任她。

他欠她的。

“你替她赎罪？”林岁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笑了起来。

她睨了一眼裴晏，讥诮道：“既然是赎罪，为什么还把我囚禁在这里？”

裴晏吻了吻她的额头：“岁穗，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离开我，是万万不行。”

林岁穗的眼中随即流露出厌弃的神色。

她的唇角勾了勾，双眼泛着冷意：“什么都可以答应我吗？”

裴晏点头：“什么都可以。”

林岁穗红唇轻启，道：“那你去死吧。”

随着话音落下，是一瞬的沉默，在一旁的下属和经过中文训练的佣人，也都吓得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裴晏的眼中也有哀伤的神色溢出，他看着林岁穗，许久没有言语。

随即，他就笑了。

笑的时候，桃花眼潋滟，以至于有泛着水光的错觉。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岁穗，再给我一年的时间。

如果一年以后，我还不足以感动你，让你原谅我，我这条命，你就拿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温柔的，语气也是温柔的，似乎那不是自己的命，不过是她不再喜爱的玩物而己。

面对他灼灼的目光，林岁穗抽回了手。

她站起身来，甜美的脸庞，却说出最伤人的话语：“一年？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