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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下摇了摇瓶身,然后拧开盖子,往胳膊上挤了一些,避开还明显的红痕,均匀的抹开了。
然后又丝毫不拿面前的人当外人,干脆利索地往脖子上涂了一些,边涂边可惜道:“这么贵的东西,用在胳膊和脖子上真是有些浪费了。”
司湳笑了一声,“都用在自己身上了,怎么就是浪费了。”
瓶盖刚扣上正要拧,肖禾忽然想到什么,笑着问:“教授,你也来点?”
“不了,”司湳拒绝,“我就免了。”
“今天太阳这么大,用点呗。”
司湳把锅往中间挪了挪,幽幽地来了句,“我晒不黑。”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肖禾暴力拧上盖子,“切”了一声,“真可恨,你们这种人。”
“那怎么办呢,天生的,这你就得去问我…妈了。”
明明前半句话语里还含着笑意,最后几个字却突然顿了一下。
肖禾看着他低垂的眉眼,沉默了片刻,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忽地咧开嘴笑笑,“教授,黄焖鸡其实还是带点辣好吃。”
“你敢。”司湳头都没抬就呵斥她。
“这个月都别想吃辣的。”
肖禾撇撇嘴,“好嘛,不吃不吃。”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神不让我吃,我就不能吃。
她其实在来的路上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司湳看见她堂哥为什么会不高兴,她又为什么要急着解释。
难道真是骨子里怕老师怕成这样?虽然自己没把他当老师,可毕竟嘴上叫的还是教授。
哎,真是血脉压制啊。
她心不在焉地伸筷子夹起一块鸡肉,视线甩过去的时候,肉没离锅,她就卡在半空了。
这……怎么一块完整的鸡皮…都在啊。
放回去不礼貌,可是……
司湳看她拧眉对着块鸡肉沉思,问:“你是在饭前祈祷吗?”
肖禾心道,我也不至于开个荤就祷告吧。
她为难地说:“我不想吃鸡皮,腻。”
司湳没吭声,只是把碗往前挪了挪,见对面的人还是没动,又用筷子敲了敲碗的边沿。
肖禾盯着他的碗愣了片刻。
这一次她妥协得异常快,反正都一个吸管喝过奶茶了,扭捏个什么劲儿啊,于是飞快地把鸡肉夹进了他饭碗里。
司湳看着她,笑了一声。
然后她快准狠地夹起块脱皮鸡肉,低头快乐地吃了起来。
堂哥中午就要走了,在微信上叮嘱了她一些话,肖禾嘴里嚼着饭,右手对着屏幕打字。
塞几口饭垂头看一会手机,这样反复了几次后,司湳有些不满了。
他“啧”了一声。
肖禾马上含糊道,“吃,吃,不看了。”
她把手机推到一边,伸筷子去捞鸡肉,“不看了。”
刚刚一首没留意,这么吃了几块才发现好像随便一夹都是没有鸡皮的。
肖禾仔细观察了一下锅里的菜和肉,发现她这半边的都是她喜欢的“纯鸡肉”。
她心里一暖,心道,这个人。
这股暖流还没过去,一边的手机连续震动起来。
她本来不想管,但是那频繁的嗡嗡声催命似的一下接一下,连带着桌子似乎都在抖。
谁呀!
她抓过手机一看,是徐季阳。
“小博士,在么,在么???”
“不好了,你快去看那个万能墙。”
“不知道哪个垃圾,在万能墙造你遥呢。”
徐季阳连续发来七八条消息。
肖禾越看越觉得不对。
好像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