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将他扯到伞底下遮着,有些凶巴巴地说:“那是你家,懂不懂,那是你自己家,你连自己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了吗?”
贺闻清摇了摇头,甩得发丝上的雨水到处都是,他用有些肉乎的小手抹了抹鼻头的水渍:“也是你家。”
话音刚落。天际一震轰鸣,几秒后紧接着被闪电划破,虞夏看着贺闻清条件反射缩了下脖子,又联想到这场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暴雨几乎全程伴随着电闪雷鸣。
她突然觉得贺闻清可能有点不太聪明。
实际上并不如她所料,贺闻清一路从小学苦读十二年,成绩一向很好,但这都是后话了。
突然被开启的童年就像多啦A梦的任意门,带她回到了那段珍贵的时光。
盛夏耐人寻味的风卷来了旧识的人,少年的心事也借此踏过了一场漫长而自由的旅行。
就算后面有些事情不尽人意,但她刻意不去回想。
“贺闻清——”再三确认没有认错人之后,虞夏又喊了一声,语气中难掩惊讶,“真的是你啊!”
贺闻清听到女孩准确无误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后,眯了眯眼,终于发出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嗯”。
虞夏像是被贺闻清的反应噎了一下,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她自诩性格还不算太内敛,但面对这个曾经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家人”,她竟然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作为开头。
于是她只得干巴巴地说:“我真没想到你会在芜城,我们有多久没见了,让我算算,好像是初一还是初二开始……”
“初一下学期,六年半。”还没等她慢吞吞地细数完毕,贺闻清就平静地给出了答案。
虞夏反应了片刻,恍然:“是哦,你记性真好。”
贺闻清勾了勾唇角,没搭话。
旁边的白昭乐和乔思思被二人久别重逢的戏码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过后,白昭乐才轻扯了一下虞夏的袖子:“你跟这位帅——同学认识啊?”
虞夏:“当然了,看不出来吧,我们可是——”她习惯性往贺闻清的方向一瞥,正好与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她没想到贺闻清刚好也在看她,就在她迟疑的片刻里,乔思思带着浓浓的八卦意味,抢先答道:“青梅竹马。”
回答完她自信满满,从她阅文无数的经验来看,他们二人刚才的反应无疑了。
虞夏倒是没有预料到这个思路,摸了摸鼻尖:“你硬要这么说,也算吧,他是我弟。”
乔思思无趣地“哦”了一声,也没追问他俩为什么不同姓,估计是当成了她表弟。不过虞夏想着他们的情况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便也没继续说。
听着她们的一来一往,贺闻清只是沉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
虞夏仰脸看向他:“你后边还有什么安排吗?”
贺闻清看了眼手机:“约了几个同学打球,但可以不去。”
虞夏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却只是移开视线道:“没事,你去忙吧。”
多年未见,两人说起话来多少带着一些生疏和不自然,但更多的是全然不同的印象和体验。
她不清楚自己在贺闻清心中的形象有没有大的改变,但她自己确实一时间很难将眼前这个少年与当初那个肉乎乎的奶团子联系到一起。
她当然明白,人总是会变的,这么多年过去,当初那丁点因为生活交织在一起的命运轨迹早己被时间冲散。
——更何况明明贺闻清才是率先自作主张不联系的那个人。
尽管如此,与贺闻清短暂地道过别之后,虞夏总有点心不在焉。
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带来的回忆冲击太大,甚至连那份期盼己久的卤菜都尝起来没有那么美味了。
饭过三巡,白昭乐见她实在兴致不高,忍不住问道:“你和你那个弟弟是不是不太熟啊?”
虞夏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放在以前,她可能从来不会想到有人用不熟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连长青街的街坊邻居开玩笑打趣说这俩姐弟真有意思,比一家人还亲似的。
白昭乐吐了吐舌头,只简短道:“感觉他不太爱搭理人,但也就是首觉,首觉。”
虞夏“唔”了声,低头猛咬了一大口裹满了辣椒粉的海带苗,被呛出了眼泪,连喝了几口水之后才突然想起,她好像还没有贺闻清的联系方式。
如果说当初的父母分别成为了他们童年时分开的最大阻力,那么现在成长为了所谓的“优雅的大人”,不再联系己然成为了可以自主选择的结果。
就在虞夏黯淡地为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