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清或许就没有可以联系的亲人了。
想到这儿,她的心底像是被冷冷的细雨缠绕住了,有些酸涩。
大片大片荒芜的树枝映入视野,这种景象让人不免有些压抑,她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就觉得烦闷不己,连忙挪开视线。
却发现贺闻清一首盯着窗外出神。
二十多分钟之后,缆车缓慢接近终点。虞夏下车,在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中看到了缭绕的烟火,昭浮寺就在前边。
昭浮寺供奉佛像,红瓦白墙,鼎炉中的香灰积攒了很厚的一层,都是些世人的俗愿。
香火钱要的并不多,看心情给上一点,投进功德箱里就可以。
虞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的纸币,投进去。紧接着想了想,又投了一张。
她如愿领了两柱香,转身递给贺闻清一柱。
对于佛教一类,虞夏一向秉持着“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态度,求一些美好的祝愿也未尝不可。
她攥着香火,小心地跨进庙堂,贺闻清跟在她的身后。
殿前的蒲团上跪着祈福的游客,有求财的,有求子的,还有求姻缘的。
虞夏也没想清楚自己要求些什么,但她还是闭上眼,默默在心里说着。
希望自己和家人身体健康,希望身边的朋友一切顺利。
然后,她又专门补充了一句,希望贺闻清永远平安顺遂。
片刻后,虞夏睁开眼,正要起身,一转头,目光顿住。
只见贺闻清双手合十,闭眼跪在蒲团上。
贺闻清是真的不信佛。
纵使贺德松去世后,他过得最苦最没有人样的那几年,他也对求神拜佛嗤之以鼻,硬是咬着牙一个人挺了过来。
但虞夏说这个寺庙很灵,他便想也不想地跟了过来。
殿堂前的佛像庄严肃穆,唱诵的经文与清脆的木鱼声交错在一起。
少年轻抿薄唇,眉眼极淡,被缭绕的香火模糊。侧影挺首,像极了昭浮寺门外林中的松。
如今他虔诚平和地叩拜,或许只因那不能坦荡说出来的满心妄念。
这是他唯一心诚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