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对话很坦荡,也并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内容,可白昭乐听在耳朵里,总是觉得不太对劲,可她自己的脑袋本来就够乱了,容不得她去想其他的。
倒是张赋尧,没什么情绪地扫了他们一眼。
不多时,交完检讨书,又挨了一顿批评教育,他们终于被放了出去。
尽管即将入夏,北方晚上的气温还是不免会低。虞夏下午出门走得急,外套被她扔在了宿舍,此刻身上还是那件单薄的上衣。
没走出去两步,她感觉肩上一沉,贺闻清那件浅色的外套己然搭在了她的身上。
虞夏低声说了句谢谢,还是把注意力放在白昭乐身上,经过这么一闹,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回学校吗?”虞夏握着她依旧冰凉的手。
“我不知道,”白昭乐摇了摇头,突然停下了步伐,哑声问,“你说,男生谈恋爱,那事真的很重要吗?我对他好都不行?”
“什么?”虞夏一开始没听太清,但见白昭乐的表情,顿时明白她指的什么。
她握了握白昭乐的手,连忙否认:“不是的,你只是遇人不淑。”
但她也清楚她的话很苍白无力,毕竟男女思维存在极大差异,于是虞夏下意识把目光投向在场的两位男生。
张赋尧烦躁地抓了下头发,不好意思地错开了眼神:“我没经验……我不知道。”
虞夏没再看任何人,在她的认知中,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尴尬。
它适合被放在卧室中夜谈,而不是明目张胆地摆在警察局的门口。
一时间,诡谲的氛围在夜晚的空气中流动。
这个问题头一回触碰到了成长的界限,像是一颗稚嫩的种子一首在湿润的土壤中包裹着,突然有一天冒出了一个芽,大千世界出现在眼前。
只不过包裹他们的不是泥土,而是前十八年中学时代象牙塔般的纯洁与闭塞。
他们急匆匆地被推入成年人的生活,没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做。撕扯下帷幕过后,少年人的青涩,忐忑,紧张,困惑一览无余。
虞夏轻呼出一口气,正想说那就先回去吧。
一首以来斜插兜默不作声的贺闻清抬了下唇角。
“不是。”少年的声音干净得如同初夏到来前的最后一丝冰冰凉凉的春雨。
“她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