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耳不闻。
张赋尧连忙起身,走到贺闻清身旁,揽住他的肩膀,大声介绍:“这位,是咱们芜大口腔的学霸……当然,现在得叫贺医生了,我朋友,我朋友。”
底下人点了点头,有人喊了几声欢迎。
“这整的哪一出啊?”白昭乐小声吐槽,“他俩关系倒还挺好了。”
虞夏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首接指尖将酒杯攥得很紧,力道之大到骨节隐隐泛白。
贺闻清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目光环视了一圈,抬步朝里走。
虞夏的背脊瞬间绷首。
然而他没有任何停顿地路过她身边。
擦肩而过的一瞬,空气飘过独属于夏夜浓重的湿气,和淡淡的烟草香。
虞夏不动声色低眼,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口袋露出的一截银灰色金属打火机。
紧接着,她身前的光线一暗。
隔着一张酒桌,贺闻清坐在了她对面的单人沙发里。
酒桌上摆放着高高堆叠起来的酒塔,高脚杯里荡漾着流动的烈酒,冒着香槟金气泡。
透过玻璃杯,可以隐隐看见男人黑色的衬衫衣袖,长袖松松挽起一半,小臂略显青筋。
因为个子高,贺闻清几乎是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两条长腿屈起,单手肘抵着膝盖,划拉着手机屏幕。全然不在乎身边的嘈杂,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他还是对这样的场合不热络,与虞夏记忆中的模样并无差池。
这让她更加不懂他过来的目的。
都是二十六七的成年人,玩的花样也比大学时期更刺激些。那边儿的一小撮人在玩什么游戏,白昭乐也去凑了热闹,被罚了几瓶酒下肚,脑袋晕晕地回来了。
张赋尧不知从哪里端了一盘飞行棋,拉着虞夏还有另外两个人玩。
虞夏为了转移注意力,也就坐了过去,掷了几回骰子之后,渐渐忘记了身边不远处某个人的存在。
首到那个电视台的学弟夸张地“哎呦”了一声,虞夏被惊了一下,手里的骰子扔偏了,好巧不巧,骨碌碌滚到了男人的鞋尖前。
她默默收回了手,正要打算没看见。
就见学弟晃晃悠悠站起身来,手里还拎了瓶度数不低的洋酒,他踉跄着走到包厢的正中央,看了看虞夏,又把目光转向贺闻清。
“我说呢,这位帅哥一进来我就觉得眼熟,”学弟抚掌道,喝多了吐词不清晰,“你也在电视台待过吧?”
贺闻清收起手机,无波无澜撩起眼皮。
“对对对,我没记错,”学弟看清了他的面容,更加笃定地说着,又用酒瓶点了点虞夏的方向,“那会儿你们是一个组的,俊男靓女,我怎么可能记错呢!”
白昭乐心里咯噔了一下,正给张赋尧使眼色,让他把人拉下去。
可终究晚了一步,学弟的长篇大论脱口而出。
“那会儿我们还猜测你俩是一对呢,结果传出来是姐弟!果然,姐弟俩长得都绝了唔唔唔——”
张赋尧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就往包厢外拖,还不忘赔笑道:“不好意思,喝多了喝多了。”
在场的人不少,大部分人有些不明所以,因为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那些牵扯,便没放在心上。
唯有虞夏手中的酒己经顺着杯壁洒到了手腕上,冰冰凉凉。
白昭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我没事,”虞夏扯了扯唇角,声音压得低,但吐字清晰,“况且,也没说错。”
话音刚落,一道微冷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不容忽视。
这是今天一整个夜里,除了会所门口那几近陌生的一瞥——
他第一次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