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搬到贺闻清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房子。本文搜:求书帮 qsbxs.com 免费阅读
毕竟孤男寡女,还套着一层前任的尴尬身份,住在同一屋檐下多有不便。
奈何电视台这段时间业务繁忙,几乎是天天加班,虞夏好几次下班都快将近晚上十点钟,根本没有时间联系中介看房。
张知远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虞夏的事情,主动打来电话,说帮忙联系。
他又将之前的车轱辘话来回说了一遍:“我住的这边有新房出租,要不我帮你留意一下吧。”
虞夏不想再麻烦张知远,拒绝道:“谢谢你了,就是离我工作的地方有些远,通勤不方便,我再看看别的。”
张知远不放心,追问道:“那你现在有地方去吗?不会还没搬吧,那地方治安就是很差——”
“我现在住朋友家。”虞夏轻轻打断了他的话。
说话间,智能锁嘀地响了一声,窸窸窣窣中,贺闻清的身影出现在了玄关处。
虞夏惊讶地看了眼时间,现在不过才下午五点。
一连七天,她颠倒的作息让她和贺闻清像是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隐形室友,几乎没打过照面。
难得今天周五比较清闲,她调休了一个下午,却没想到贺闻清也这么早就回来了。
贺闻清将深色外套脱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无波无澜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听没听到她刚才说的话。
虞夏又随口说了两句别的,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噌地站起身来,热络地邀请道:“我请你出去吃饭吧,毕竟谢谢你收留了我一周。”
“不用。”贺闻清想也不想就拒绝,随后进了厨房,手上还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虞夏不死心,好奇地跟了进去,就见那双骨节分明、十分适合拿手术刀的手此刻正专心致志地解决着一条拼命摆动尾巴的鲜鱼,带着极致的冷静,和在实验室里处理小白鼠的气场如出一辙。
她站得近了些,脸上还被甩了一滴冷水,连忙狼狈地抹了把脸,就见贺闻清的目光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
“有我的份吗?”虞夏也不扭捏,真诚发问。
这么大一条鱼,还有别的配菜,一看就不是一人的份量。
贺闻清的视线早己平淡滑走,低眼轻“嗯”了声:“买多了,吃不完。”说完,手起刀落,利索地剁掉了鱼头。
虞夏不愿首视这过于血腥的场面,缩了缩脖子,就听见贺闻清下了逐客令:“好了喊你。”
她忙不迭溜出了厨房。
晚饭过后,吃人嘴短,虞夏很自觉地承担起了收拾碗筷的工作,当她甩着手上的水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贺闻清正坐在阳台边,书桌上摊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天色己暗,夜里有点凉,窗户敞着一个缝隙,贺闻清却丝毫不觉得冷。
窗外树影稀疏,男人高大的身躯陷在藤椅里,身上只有一件灰色的家居服,鼻梁上架了枚薄薄的无框眼镜,显得比平日里更加斯文,半垂的睫毛在下眼睑落下浅灰色阴影。
他神色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偶尔捻起一页粗糙的纸张,翻动膝上那本厚厚的专业书籍,沙沙作响。
虞夏捧了杯热水,安静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我能再待几天吗?”她试探出声,打破了这份独属于前任之间的诡异和谐,“这段时间房子不好找,而且我们电视台加班有些严重……我没时间看房。”
贺闻清没动,好似没有听清,只是右手动了动鼠标,发出清脆的点击声。
“但是我可以付你房租。”她又补充。
贺闻清终于有了反应,他朝她看了过来,只是镜片下,眼底浓郁的情绪被很好地藏匿住了。
“你明知道我不会拒绝。”
“……”
有了这句话,虞夏心安理得地多住了一阵子。
转给贺闻清的房租他根本没收,就等着转账时间超过西十八小时再默默退回来;她又问了物业,水电费是一年一收,现在根本不到时候。
于是她换了一种付出方式。
贺闻清一个人的生活极其简约,屋内没有什么多余的摆件,连碗筷都严格控制在一定数量范围内,定期清理和更新。
但是渐渐的,这家里好像多了点别的东西。
起初是一株十分不起眼的多肉,摆在阳台的书桌上方,贺闻清某次工作的时候偶然一瞥,顿了顿,便视若无睹地继续沉入工作中。
再后来,是进门的玄关处多了一瓶扩香石,散发着淡淡的柠檬草香,与他衣服上的气息浑然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