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她用仅二人能听到的音量低语：“那我爱你。”

贺闻清顿了下，没什么反应，却有一抹绯色爬上颈侧，暖调灯光下尤为明显。

虞丽梅讶异：“小贺喝醉了？”

虞夏转过头看他，男人黑眸依旧清明。

“哪啊，他都不能喝酒的，这一杯白的都是雪碧，”虞夏笑意收敛，“大概是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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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虞丽梅和外婆准备了红包。

虞夏捏了捏贺闻清手里的两个，皱着鼻头：“我怎么觉得你的要厚一点？”

贺闻清抬眉：“那我们换？”

“不要。”虞夏想也不想就否决。

她伸出手指，点着其中一个红包：“这个是外婆给的。”

她又挪到另一个上面：“这个是妈妈给的。”

然后她将手背到身后：“这个——”

贺闻清捉住了她的手，似是料到了她接下来的话，语气警告：“不许再说了。”

却没有任何威慑力。

虞夏笑得前仰后合，轻轻挣脱，坚持从身后抽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拉过贺闻清的手，放在上面。

“这个是姐姐给的。”

贺闻清无奈地首视着她，良久之后，捏住她的双手腕，轻轻一用力，二人的距离被骤然拉近。

他的呼吸轻扰着她的睫毛：“如果是新年礼物的话，那我还想讨要一个更大的。”

虞夏咽了咽嗓子，呼吸有些紧张。

突然间，她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一通视频电话打了进来，旖旎的氛围荡然无存。

虞夏看了眼手机的来电显示，忙拉着贺闻清起身，一起走到阳台上。

室外还在飘雪，冷风冲刷着屋内的余温，她瑟缩着理了理贺闻清的衣领，又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才郑重其事按下了接通键。

“新年快乐啊，让我看看你们的年夜饭都吃的什么呀——”虞夏面向镜头，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语气自然活络，就像在和老朋友闲谈。

贺闻清压着唇角，有点想说什么，又有点不自在，如同赶鸭子上架一般，略局促地冲着屏幕微微点头。

紧接着，虞丽梅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大冬天的，俩傻孩子站在阳台做什么，别冻感冒了，我在网上现学的煮奶茶，快进来尝尝——”

虞夏压低声音，凑近：“那我们先走咯，下次回聊。”

贺闻清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在挂断电话的前一秒，扶着膝盖微微弯腰，目光平视前方。

像是在看屏幕，也像是透过屏幕在看很多很多素未谋面的人。

他的声音低而真挚：“祝你们新年快乐。”

话音落，画面咻地暗下。

与此同时，无数大大小小的世界里，夜空中烟花西起。

故事永不落幕。

岁岁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