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泠试着学着贝拉的模样神经质地笑出来，看见黑魔王厌恶地撇过脸去，她才停止了做作的笑声。

但里德尔在余光里，瞟见了一个不属于贝拉的面部动作。

女人蹙起眉尖，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咬下嘴唇。

而这个动作，他曾经悄悄注视某个人时，她经常这样做。

黑魔王的眼睛里闪过讶异、兴奋与愉悦的红光。

他知道她会回来，所以他从不会放过身边任何一个人的表情变化。

如果真的是她。

里德尔瞳孔里掠过森寒又阴恻的光。

他不会给她任何想要逃离自己身边的机会。

...

林泠有些忐忑，穿过来的第二天晚上，她收到了黑魔王大人下达的古怪命令。

他让她在晚上九点准时在廊内等候他。

如果是贝拉本人，黑魔王单独对她下的任何一个指示她都会欢喜到难以自制。

但对于她而言，就是如同去上坟。

女人战战兢兢站在廊里，看到高挑的男人向这边走过来，忙不迭地迎上去，露出专业舔狗脸。

当里德尔走到近处，林泠发现他与昨日己经完全不同。

黑魔王不知道用什么魔法修复了他那半张惨不忍睹的脸。

现在又重新恢复了年轻的面貌以及眉目深邃、俊美无俦的模样。

月光在他半长略微卷曲的黑发间缀下银线，黑玉般狭长的眼睛将偏执敛起，只留下嫣红的唇边魅惑人心的弧度。

林泠下意识地又咬了下唇，仔细在贝拉特里克斯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搜索与黑魔王的对话指南。

她恭敬地半跪下去：

“我的主人...”

里德尔支撑住她俯身向下的动作，将林泠拉到月光可以完全照得到她的地方：

“看着我...贝拉。”

男人声线低沉暗哑，带着病态的蛊惑。

他鸦羽一般黑的瞳孔慑人又妖冶，逼视着他面前想要逃避的灰眼睛。

林泠像贝拉一样忐忑又卑微地眨眼，然后神经质地对着黑魔王笑。

首到在某个瞬间，里德尔攥着她的胳膊的力度陡然收紧了。

在月光的照射下，女人的灰眼睛突然在霎那间变成黑色，但下一秒就变了回去。

如果不是一刻不停地观察真的难以发现。

这细微的变化，在陪伴他的大蛇，和他的同学安妮·格林身上也曾经发生过。

黑发男人咧开嘴角，发出克制暴戾、躁动和病态喜悦的轻笑。

他手上的青筋暴起，死死扣住女人的手腕——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