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自然地揉了揉黛西干草般的头发。
——她的头发应该是顺滑的、柔软的、泛着金色的,而不是现在这样。
古怪的想法突然涌进林泠的脑子里,让她的动作一滞,她梳着黛西的发尾,不甚娴熟地将她的头发重新梳理,编成记忆中不知何时学习的麻花辫。
“这样就好看多了,别、别哭了,好吗?”
林泠笨拙地安慰她,轻轻地哄着她,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曾经,做了几百次一样。
高个子的女孩拥住她,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里,哭得不能自己。
......
林泠带着黛西熟悉西楼的格局。
这位新同事有点怪,她几乎是贴着她在走路。
而且那双眼睛没有在看任何病房里的布置,而是黏在她身上,就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
“黛西,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林泠挑起眉,终于失去了一部分的耐心。
“颠茄。”
黛西喃喃着,看着西楼温室里的植物。
“什么?”
“颠茄呀,泠,”那双绿眼睛弯起来,一点蓝色慢慢地混进去:
“你曾经认认真真地在一年级的药草课上和我讲述过它的功效,差点和潘西·帕金森打起来呢。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