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外婆也给我挂蚊帐。”
但只在夏天。
“很有安全感。”她完全懂得江有盈为什么春天也挂着蚊帐,她在露台上支的那顶小帐篷是同样用意。
“小小的,黑黑的地方,会让人感觉踏实。”
“但我怕黑。”江有盈抖开张小毯子给她盖住肩膀。
沈新月裹着毯子倒下去,想起什么,眨眨眼睛,“那天在卫生间,我故意把灯关掉……”
她有些自责,“其实是害羞了,我记得你说怕黑的。”
“那时候不怕。”江有盈在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一块巧克力,剥开递过去。
沈新月爬过去张嘴接了,牙齿嚼碎,浓香盈满口腔,她再次躺倒,心中郁结一扫而空,蜷起四肢翻出肚皮,像只惬意的猫咪。
“其实我很幸福,世上有太多比我可怜的人了,起码我还有外婆,还有你。”
江有盈垂着眼皮坐在床边,没接话。
人活着就活个指望,但很长一段时间她不知道自己的指望是什么,只是被周围的人和事推着,被迫做出选择。
“你能这么想,是好事,事实就像你说的那样,世上太多比你可怜的人了,知足常乐,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