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道:“我当年也算你父亲的学生,今日既然撞上了,那就再去听一回。”
范泰和范宁不一样,是个不拘小节、性情旷达之人,所以听了王凝之的话,便首接带着他来到授课的大厅之外。
以范宁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来听他授课的人挤满了整个大厅,连外间的廊道里都坐满了人。
王凝之不想打扰授课,远远地便停了下来。
虽然相距仍有段距离,但因为在场的师生都十分肃静,所以范宁的声音还是清晰可闻,讲的内容还是熟悉的《春秋》。
范宁教授儒学,推崇的是汉末经学大师郑玄,在王凝之看来,对儒家典籍进行解读很有必要,毕竟圣人的有些话确实晦涩难懂。
经学,即是注解经书的学问。
不过经学的弊端显而易见,一句话本来可以有多种解读,可一旦官方介入,那就只能是往有利于统治的一面来解释。
另一个问题,则是越解读越复杂,毕竟简单的都被前人说了。
本来是为了更通俗易懂,结果却越来越繁琐,是为皓首穷经。
以《春秋》为例,正文不足两万字,可对它的解读却是层出不穷,孔子的微言大义、春秋笔法,造就了无数的穿凿附会。
孔夫子是什么意思,早就无人知晓,但大家都借着孔夫子的话来宣扬自己的思想。
王凝之正想着,范宁己经完成了授课。
学子们行礼表示感谢,廊下的人起身让道,这才发现了后面站着的王凝之。
众人又连忙向王凝之行礼。
王凝之笑着让众人不用拘礼,“太学之中,只有先生和学子,今日我在这,便也是学子。”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要让王凝之当场讲两句。
不过范宁不是那样的人,当即遣散了学生,带着王凝之来到自己的办公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