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暗示性收紧的手指——警告她别轻举妄动。

"签了吧，周聿琛。"她听见自己说，"好聚好散。"

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

周聿琛的签名比平时潦草许多，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纸张。

他放下笔时突然抓住苏柠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重重按了三下——这是他们恋爱时的暗号，意思是"我等你"。

"满意了？"周聿琛抬眼看向唐临，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现在滚出我的病房。"

唐临不怒反笑。

他抽走文件检查签名，突然从口袋掏出个小瓶子放在床头：

"特效药的加强版。算是...新婚伴手礼？"他故意在"新婚"二字上加重音，

"毕竟苏柠现在是我的..."

"唐临！"苏柠猛地打断他，"我们走。"

转身前她最后看了眼周聿琛。

他正盯着那个药瓶，脸上是她读不懂的复杂表情。

但当他抬头与她视线相撞时，苏柠确信他眨了两次眼——他们的另一个暗号："计划继续"。

走廊上，唐临突然将她按在墙上："演技不错。"他冰凉的指尖抚过她颤抖的嘴唇，"但我很好奇，他指下的脉搏密码是什么意思？"

苏柠的心跳漏了一拍。

唐临居然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她强迫自己扬起下巴："告别仪式而已。就像..."

苏柠故意贴近唐临耳边，"昨晚明知蛋糕有毒，还等着我投喂，你不也是在演戏？"

这个反击让唐临愣了一秒，随即大笑出声。

他亲昵地捏了捏苏柠后颈，如同奖励一只狡猾的猫："所以我爱你这份狠劲，宝贝。"

当他们走出医院大门时，苏柠悄悄摸了摸耳钉——希望苏檬监听到了全部对话。

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痛，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泪水止不住地流。

唐临体贴地递来手帕，而她接过时满脑子都是周聿琛最后那个眼神——痛苦却依然温柔，像被抛弃却仍相信主人会回来的大狗。

黑色奔驰驶离停车场时，304病房的窗帘微微晃动。

周聿琛站在窗后，手中紧握着那个药瓶。

瓶底贴着一枚微型追踪器，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蓝光。

修复药剂的蓝色液体在针管内泛着诡异的光泽。

周聿琛盯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毫不犹豫地将第三剂推入静脉。

药物入体的瞬间，肌肉纤维像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他咬紧牙关，额角迸出青筋，却一声不吭。

"周总！"主治医生冲进洗手间，被眼前的场景震住，"过量使用会导致心肌撕 裂！"

周聿琛扯掉手背上的滞留针，血珠在白色大理石洗手台上溅开几朵红梅。

他抬头看向镜子，瞳孔因药物作用收缩成两点漆黑："安排直升机，两个小时后我要出院。"

"可是..."

"或者我现在就走出去。"周聿琛转身时晃了一下，立刻被医生扶住。

他甩开对方的手，抓起西装外套，"多一分钟都等不了。"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冯媛踩着十厘米的火红高跟鞋闯进来，香奈儿套装勾勒出完美的腰线，红唇如火："聿琛！你疯了吗？"

她身后跟着沈言助理。

周聿琛连眼皮都没抬，继续整理袖扣："沈言，把冯总监请出去。"

"我才是现在周氏的代理CEO！"冯媛夺过医生手中的药剂，"你知道过量用这药的副作用吗？它会让你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