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定道翙出来过不止一次。
如果道翙没有通风报信,没有从中搅乱路千尘的计划,路千尘早就可以除掉宗门和魔教,可是路千尘不明白,他无比尊敬的师父,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算计他们。
“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徒弟,都猜对了。”
道翙欣慰一笑,颔首抬头间,瞬间变脸,他收住笑,冷冷的说到:
“你是要杀我吗?”
路千尘转了一下身,抬头看着屋顶,似笑非笑,神情复杂。
他从回来开始,从怀疑道翙开始,他每天晚上都无法入睡,他窝在角落逼着自己面对这一切,他最最敬爱的师父,却是亲手把他推下深渊的人。
如果现在有个人出现,说这一切都是他干的,不是道翙,路千尘一定会欣喜若狂,他不愿意相信他的师父是这样的人,他不愿意相信以前的各种关怀下都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他得知良邪夺了他的血后,真的气的想杀了道翙,那种纠结现在都萦绕在他脑中。
“道翙!为什么?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有些东西你不知道的好。”
路千尘猛地转身,拔出剑,架在道翙脖子上。
道翙呵呵一笑,
“徒弟长大了,是要果断些才好。”
“你告诉我为什么!”
路千尘眼眶的泪花闪烁,他强忍着,声音都开始破裂嘶哑。
他现在太难过,太痛苦了。
“我想看着你痛苦。让轻韶受的苦在你身上也来一遍。”
路千尘一瞪,道翙的说辞让他难以相信,听着如此牵强。
“路千尘,你要做什么就做,剩下的我不会再多说。”
路千尘气的浑身颤抖,他举起的手迟迟不落下。
他想一剑刺向道翙,可是往日的照顾关怀历历在目,不杀?他的阿离。
极度纠结下,路千尘将剑狠狠甩出,离渊就像一枚钉子一样钉入木柱。
路千尘重重的舒下一口气,无奈无可奈何,
“你走吧!往后你不再是我师父!”
唰——
灯火瞬间熄灭,一切随着路千尘的心一样坠入黑暗,道翙慢慢撑着桌沿起身,留下一句:
“再会——”
余音空洞迷惘,路千尘再回身时,房中只剩他一人,整个翙宫,都只剩他一人。
往后,无论是刀枪剑戟,还是斧钺钩叉,都要他一人扛着。路千尘望着玄月,忽然庆幸自己不是神仙,那样就不需要孤寂千年了。
兵行险招,被水一战。
道翙两手空空,回去云雾宫,轻韶已经在那儿等着他。
道翙展露笑容,
“走吧!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轻韶淡淡一笑,说不上喜悦也说不上难过。回忆在未墉城的日子,大半是行尸走肉的日子,那一小部分,似乎也没留下什么值得记住的回忆。她跟着道翙走,头都未曾回一下,他们在未墉城的日子结束了。
道翙衣袖一挥,云雾宫云雾散去,在不远处,雾最深处,一阶一阶的天梯显露,直通九天之上。
未墉城的秘境,传说可以直达天际的近天境,其实一直隐藏在云雾宫的丛丛云雾间,道翙一走,这秘境,可能就没人可以知道了。
二人携手,一步一步踏上回天界的云梯,每走一步,身后的云雾浓一层,直至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背影,直至云雾宫又变成云雾弥漫。
道翙离开未墉城的消息不胫而走,两天时间就传遍了四海,一时间人心惶惶。未墉城内昆烁和逢丹都闭门不出,连早会都不愿再来。而未墉城的弟子更是恐慌,路千尘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似是很自信自己能处理好似的。
可是宗门没有给他机会,几乎在得到道翙离开未墉城的消息的那一刻,谭青就决定要推翻路千尘,自立门户。
道翙这个一直被他们忌讳的人离开,简直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能让谭青如此大胆的造反,还有一个原因,那天他收到的纸条里,写着:
路千尘,命不久矣。
就凭这一点,谭青就可以弄垮路千尘,堂堂四海掌者,是个只能活两年的短命鬼,说出去谁还愿意拥护他?
宗门把未墉城的旗子降下,改换成自己的旗子。谭青连夜整顿兵马,准备朝着未墉城进军。
离夭夭和良无在炼丹房里练出来了第一批丹药,隔天,天一亮,离夭夭就陪着良无去出诊。
离夭夭特意戴着面纱,躲在良无身后。良无背着药箱,挨着担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