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沉默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片刻后,擦净了最后一点泥印,放下毛巾微微叹息了一声:“清岁,你更是你自己。你的事情,你有权利不说,不需要任何理由。你也不需要自证,我相信你。”
林清岁无言望着她。
远山上的石头,也无意被风撼动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
江晚云说。
“我可以把它交给你。”
林清岁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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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陈旧的铁盒再次揭开,绢布里包裹着一块块薄木板,是当年林惠贤从桌旁的墙上一点点卸下来的。
林惠贤病重那年,把自己写的诗歌、文章草稿,全都烧了。年幼的孙女不能理解,知道那都是奶奶平时珍视的宝贝。
那年才六岁的她仿佛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坚持,从炭火里捡出了几块木板,拍干净了黑色的碳灰,用奶奶的绢布包起来,藏在糖盒里,迈着小小的步伐跑到深山里埋藏。
可惜,即便小小的她用尽了气力保留,如今字迹也已经看不清了。
“这个……暂时还不能确定是先生的遗物。不过,交给专业人士,他们应该有办法复原。你是在哪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