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干个遍,这好像已经成了骨子里的天性。
自她从沈昔全的识海里分裂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她有自己的性情,有自己的身世,甚至有自己的名字,可她永远无法摆脱沈昔全带给她的阴影。
她的每一个想法,每一转念的思想,都是沈昔全曾经有过而根植于黑暗中生出的枝桠。
所以,沈容想反抗,反抗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变成沈昔全的影子。
但她没想到,一进这庙,就被卷到这儿来了。
最要命的是,小哑巴竟没跟上她!
那么个刚开识海的孩子,能在这地方活下来吗?
沈容头一次后悔,因为她的莽撞,可能会害死一个人,这滋味很陌生,但顽强地纠缠着她,让人无法平静。
她顶风冒雨,能感受到沈昔全那边一片忙乱,无数人声兵器声混成一团。
沈昔全不开口,沈容是绝不会向她求助的。
雨水顺着芭蕉叶淌下来,浇在她的面颊上,不凉,反而有灼热感,像是滚烫的眼泪,于是她又想起前两天周清扬打了个喷嚏,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
不能想,一想更烦。
沈容抽出桃木剑,试着御剑飞上最低一层的芭蕉叶。
这雨水带着说不出的咸涩和滞重,阻碍着灵剑飞行,顶多飞个三四人高,就不得已要迫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