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烈真商谈经贸。
如此说来他以阿丽娜为质,引烈真前往港口城。
呼延吉的脾性江念再清楚不过,记仇且手段狠戾,从来不是什么温良的主儿。
这是他生长环境造成的,他若良善只怕在大梁为质时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曾经欺负过他的人,没一人不被他报复的,甚至有些人不知哪一天就失踪,再没出现过。
当年有个官宦之子,吴家大郎,因对呼延吉言辞羞辱,后来呼延吉给他的马投喂泻药,还在马鞍上附胶,若不是江念看了绿皮书,都不知这事是他所为。
一度让吴家大郎在京都抬不起头,差一点羞愤自戕,那个时候呼延吉才多大,随着年龄增长这份乖戾更是高涨。
江念把这件阴私摊开,呼延吉并不否认他的介意和担忧。
江念低下眼,试探问道:“那大王是介意妾身有污还是介意妾身腹中的孩儿?”
呼延吉听不得江念这话,特别是“有污”二字,分外刺耳。
“怎会介意阿姐。”
“那么大王介意这孩子?万一这孩子并非烈真的,而是王的血脉呢?”
呼延吉默不出声,他没法确定江念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万一是烈真的该当如何,他真有想过,唯一肯定的是,为了妻子,他并不会亏待这孩子,仍会将这孩子教养长大,给他应有的尊贵。
“大王既然这般在意,那夜就不该潜到妾身房里来,应当先请宫医把脉,证明妾身腹中无子再行欢好,岂不更好?”
呼延吉一噎,握着她的手,低下声气:“没有介意,阿姐腹中的孩子就是我的,若是儿子便是小王子,若是女儿就是公主。”
江念叹了一口气,望向呼延吉:“大王信不信妾身?愿不愿给妾身一份信任。”
“自然是信的。”
“既然大王信我,妾身便说了。”
呼延吉点头。
江念去牵他的手,看着他的双眼,无比认真地说道:“妾身并未失身于任何人,这孩子就是大王的。”
呼延吉指尖一颤,江念的话,他不会怀疑,她这样认真的告诉他,所以说……她并未被烈真玷辱。
这件事不同别的事情,纵使心中存疑他也不能质问,就怕再次伤到她,但她亲自澄清,让他结郁心头的症结解了,心中欢喜,脸上哪里还掩得住,一双手不住地在江念的肚腹抚着。
“不知是哪一夜怀上的。”
江念拍了拍他的手背:“那如何知道,左右不过在九泽台的那段时日。”
呼延吉“嗯”了一声,欢喜得手脚没处放,两桩喜欢就这么砸到他的头上。
一来,得知妻子不曾被人轻薄,罩在头上的乌云散了,二来,妻子再次怀有身孕,是他和她的孩儿。
江念见他脸变得太快,嗔他一眼:“现在大王希望这一胎是儿子还是女儿?”
呼延吉嬉笑两声:“还是想要女儿,不过儿子也好,朔儿可以有个兄弟帮衬。”
上次他答应待她生产时一定会回,最后却食言,这一次,他一定半刻不离地陪在她身边。
正想着,一个小身影跑进屋中,跑了几步突然顿住。
呼延朔本想扑到母亲怀里,在看见母亲身边的父亲时,不得不收起撒欢的冲动。
恭恭敬敬走上前,向呼延吉作揖行礼,呼延吉心情甚好地招儿子上前。
“我儿,过来。”
呼延朔直起身,走到父亲身边。
呼延吉便将小人儿抱到膝头,想逗他两下,却发现孩子笔挺挺地僵着身,一双眼看向他的母亲,指望自己的母亲解救自己。
江念笑看着呼延吉,给他使眼色。
呼延吉想自己近两年对孩子确有亏待,于是说道:“想不想去兽园?”
呼延朔到底是三岁的孩子,一听兽园,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他从未去过兽园,月姑不带他去,也不让别人带他去,就连圣祖母也不让他去,说那里危险,平时最多去孔雀苑走一走。
他惦记那个地方很久了,父王说带他去兽园,他的父王是王庭最大的人物,只要他开口没人敢反对。
“朔儿想去!”呼延朔仍有些怕他父亲,可欣喜的劲头将惧意冲淡了许多。
呼延吉抱着儿子,一手撑地,站起身,就这么的一大一小出了西殿。
西殿的宫人们见了,暗道,这有娘和没娘就是不一样,大妃不在王庭时,大王何曾这般亲近小殿下。
最多就是每日小殿下请安时问询两句日常,再没别的了,就是那几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