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每株秧苗位置都预留了滴头。
"这是种地还是搞科研?"
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
很多人种了一辈子田,都没见过这阵仗。
移植当天,阳光正好。
二十名工人排成一列,将秧苗从育苗盘小心取出,插入预先打好的孔洞中。
除此之外,
没有任何别的手段。
就是正常把水稻种在地里。
七大爷蹲在田埂上抽烟,眯着眼看工人们的动作:"我赌一筐鸡蛋,活不过一周。"
李旭听见了也不恼,亲自下田调整滴灌阀门。
水流缓缓渗入土壤。
七大爷气的跳脚:“小旭,你不排盐,现在浇水,盐化到水里,相当于把水稻种在盐水里,能活才怪。”
李旭懒得解释。
能不能活,
过几天自有分晓。
……
第一天晌午,七大爷就叼着烟袋锅晃悠到了地头。
老头儿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裤腿卷到膝盖,露出青筋盘结的小腿。
他眯着眼往田里一瞅——嗬!那些刚插下去的秧苗东倒西歪,叶子耷拉着,活像被霜打过。
"啧啧啧……"七大爷的烟袋锅指点江山般在空中划着圈,"我说什么来着?盐水泡稻子,不死才怪!"
几个看热闹的村民跟着点头。
二狗子他爹蹲在田埂上掰指头算:"昨儿下午种的,到现在……十八个钟头?能熬过今晚都算它命硬!"
七大爷得意地嘬了口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老人满脸的褶子。
他伸出树皮似的手,从田边抠了块土疙瘩,指尖搓开,白花花的盐粒簌簌往下掉。
"瞧见没?"七大爷把盐粒子摊在掌心,"这玩意儿比腌咸菜的盐还多!稻根泡里头,跟放咸菜缸里有啥区别?"
夕阳西下时,老头儿背着手往家走,影子拖得老长。
路过李旭家门口,他故意咳嗽两声,见没人应,又重重"哼"了一声。
第二天鸡刚叫,七大爷就睡不着了。
老头儿鬼使神差地往盐碱地溜达,心里琢磨着该看到一片枯黄的惨状。
可刚到地头,他就愣住了——那些秧苗虽然还蔫着,但居然没死!
有几株甚至挺首了些,叶尖挂着晨露,在朝阳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