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白干了..."夏磊喃喃自语,烟灰掉在账本上都没察觉。_l!o*v!e*y!u?e¨d?u.._n!e.t¨
更让他绝望的是时间。
就算现在立刻下单,设备运到至少要五天,安装调试又要一周...三天期限根本不可能完成。
他抱着万一的想法,打开手机通讯录,联系了一家经常上门推销的环保公司,对方报价:移动处理车每天租金8000元,至少租用十天,还要预付5万押金。
"八万..."夏磊咬着牙记下这个数字。
这相当于一百头肥猪的利润,但比起全套设备,己经是不得己的选择了。
傍晚,夏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妻子己经听说了消息,桌上摆着几道他爱吃的菜,但两人都没什么胃口。
"要不...把猪场关了吧。"妻子突然说,"这些年太累了,我们存的钱够在县城开个小超市..."
"关?"夏磊猛地抬头,"三百多头猪怎么办?二十多个工人怎么安置?我们投进去的两百多万怎么办?"
妻子不再说话,默默收拾碗筷。
夏磊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这个养猪场是他们夫妻二十年心血,从最初三十头母猪发展到如今规模,几乎搭进了全部身家。-兰,兰′闻,血^ -耕_歆¢嶵^快\
夜深了,夏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养猪场的方向偶尔传来几声猪叫。
他想起十年前刚建场时,这条河还清澈见底,夏天常有小孩在河里游泳。
如今,却因为他的养猪场变成了毒水沟...
凌晨三点,夏磊悄悄起床,独自来到河边。
月光下,黑色的河水像一条丑陋的伤疤,贯穿整个夏坡村。
他蹲下身,捧起一汪水,恶臭立刻钻入鼻腔。
"怎么会变成这样..."夏磊突然哽咽了。他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在这条河里摸鱼的场景,那时的河水清得能看见底下的鹅卵石和小虾米。
次日早上。
他在办公室填写设备采购单,手指在计算器上敲出最后一个数字——538,000元。
这个数字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几乎要压碎他的最后一丝希望。
他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窗外养猪场的嘈杂声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
"难道真要白干这一年?"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他的堂哥夏明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秒/璋!结/暁!税′徃, ^追′罪!薪¨璋^踕*
"磊子!有救了!你的养猪场有救了!"夏明气喘吁吁地喊道,脸上却带着罕见的兴奋。
夏磊抬起头,眉头紧锁:"明哥,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夏明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我刚从李村回来,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他们村那条比我们这还臭的河,现在清得能看见底!"
夏磊的手顿在半空:"什么意思?"
"水葫芦!是一种特殊的水葫芦!"夏明激动地比划着,"李村那个丰收农场的李老板研究出来的,能净化水质!我亲眼看见,他们河边种着一排排这种水葫芦,上游流下来的黑水流过那片水葫芦,下游就变清了!"
夏磊猛地站起身,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这是真的,可能只需要几万块钱就能解决问题,而不是五十多万!
"走!现在就去李村!"夏磊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二十分钟后,夏磊的车停在了李村村口的河边。
他下车时还半信半疑,但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阳光下,一条宽阔的河流波光粼粼,清澈见底。
几个妇女在河边石板上捶打衣服,孩子们在浅水区嬉戏,甚至还有几个老人在岸边垂钓。
最引人注目的是河面上漂浮着的一片片翠绿水葫芦,它们的根系在水中舒展,像一张张细密的网。
"这...这真的是同一条河?"夏磊声音发颤。
他记得半年前来李村收玉米时,这条河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水面漂浮着各种垃圾和死鱼。
"千真万确!"夏明激动的说道。
"丰收农场...李旭..."夏磊突然转身跑回车上,"明哥,带路!我要立刻见这个李老板!"
桃山位于李村西边,沿途夏磊看到更多令他惊奇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