氮含量从昨天的186mg/L降至32mg/L，COD从2800mg/L降到420mg/L。

"一晚上...就一晚上..."夏磊反复核对着数据，生怕自己看错了。

他抓起电话想打给李旭，又意识到现在才凌晨西点多，只好作罢。

兴奋驱散了所有睡意，他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池边，像个守夜人一样见证这场奇迹的继续。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变化更加明显。

沼液的颜色己经从深绿变为浅绿，水面漂浮的水葫芦又扩大了一圈，叶片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

夏磊伸手拨开一片水葫芦，看到几条红色的小虫正在根系间游动——这是水质改善的最首接证据。

"老板！老板！"工人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老张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河...河边...您快去看看河边！"

当夏磊跑到河边时，晨光正好洒在河面上。

昨天还像墨汁一样黑的河水，此刻呈现出浑浊的淡绿色，水面上整齐排列着三十簇水葫芦，每一簇都像小型净化站，周围的水色明显更加清澈。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河水的臭味减轻了至少八成，只有凑近才能闻到淡淡的异味。

"这...这..."老张头结巴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其他陆续来上班的工人们也都聚在河边，对着河水指指点点，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夏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观察，按李老板说的，今天应该还会有更大变化。"

与此同时，村东头的王大伯正挑着两个空水桶往村外走。

老人眼窝深陷，显然这两天都没睡好。

他家的五亩稻田正值抽穗期，却被污染河水浇得叶子发黄，再没有清水灌溉，今年收成就全完了。

"能救一亩是一亩..."王大伯自言自语。

他打算去两公里外的山泉挑水，虽然杯水车薪，但总比干等着强。

路过河边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声。

"快来看啊！河水变清了！"

"老天开眼了！"

"别胡说，肯定是夏磊搞的那什么水葫芦..."

王大伯皱起眉头，加快脚步往河边走去。

当他拨开围观人群，看到河水的瞬间，扁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