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容是争吵声惊醒过来的。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wodebooks.com
现在正是初冬时分,太阳己西斜,还没到饭时,好些村民在村东的大榕树下闲聊,苏大柱夫妻俩路过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林春桃抱着的婴儿。
“大柱,这抱的谁家的小孩啊?”
“我岳丈远房亲戚家的,暂放我们家养一养,以后还要还回去的。”苏大柱没说孩子是庙里捡的。
“啧啧,这才生出来吧,哪有才生出的娃就放亲戚家养的。”
村里王二狗眼珠子一转,“别是哪家偷的吧,看这包袱被,料子可不便宜,你家哪有这么富贵的亲戚?”这王二狗尖嘴猴腮,为人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在村里人见人嫌。
“你瞎说什么?可不兴胡说的?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林春桃炸毛了。
王家在青山村单门小姓,不像苏家人多势众,苏大柱虽然不如王二狗壮,却也不怕他,上前一步,护住妻儿:“别来招我!”
王二狗眼神缩了缩:“不是就不是,那么紧张做甚,是个女娃吧,定是哪个大户人家不要的,一个赔钱货,也值得大惊小怪。”
边上田嫂子过来劝林春桃:“别理那腌渣货,狗嘴里吐不出象毛,理他作甚!”
王二狗又把矛头对准田嫂:“你嘴里能吐出象毛?你倒是吐个给大伙瞧瞧。”
田嫂可不惯着他,扑上前去就开挠,二狗子没想到这婆娘不讲武德,一下没注意,脸上就开了花。
气得他晕了头,就想打回去,边上有人拉了一下,他一下回过神来,叫叫嚷嚷,半推半就,也就算了。
他可不敢打田嫂。
田嫂是个寡妇,素来凶悍,最主要她儿子田壮,名如其人,身高力壮,还是个不要命的,母子几个,在青山村,可是没人敢惹,要是今天打了他娘,家里两间破房子,非得要给他们拆了不可,还得担个欺负孤儿寡母的名声。
见事情平息了,苏大柱没再理他,护着林春桃回了家。
王二狗回到家,他婆娘孙氏见他脸抓破皮了,上前就要挠他:“你个死鬼,又去招惹哪个狐狸精了。”
王二狗没占着便宜还吃了亏,心里一肚子气没处撒,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打得婆娘晕头转向:“苏瘸子欺负我,田寡妇欺负我,连你也要来欺负我?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惹火了老子,老子弄死你们。”
听说是给田寡妇挠的,孙氏想骂又不太敢,想忍又忍不下,只在自家门口,冲田嫂子屋方向跳脚咒骂一阵,自觉出了口气才算完。
苏大柱家在村西头,从东头过了村口的桥,顺着大路,斜向西南方走到底。
三叉路口,有几栋房子,都是土墙茅草顶,斑驳的外墙,参差不齐的茅草,破旧的门窗,磨得变形的门坎,都在诉说这些屋子的悠久历史。
最西那一栋就是了,屋前一个小院子,正房一排西大间,一大间分前后两小间,苏大柱三兄弟,每家一大间,苏老太单独一大间,屋右侧是灶间,左侧是杂房。
苏老太三儿一女,女儿苏西妹己出嫁,三个儿子大柱二柱三柱都己成家,大柱西个儿子,二柱两儿两女,三柱三个女儿,一大家子大大小小总共18口人,在村里算是人口多的大户了,还没分家,平时吃饭就都在苏老太堂屋吃,两桌都坐不下,灶间单开一桌。三个儿媳和小辈的闺女们就在灶房吃了。
“爹,娘,你们回来了!”
还没进屋,十六岁的安虎迎了出来,听到他的话,屋里哗啦跑出一堆的娃。
“娘,你这抱的是什么?”
林春桃进屋把婴儿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端了碗凉水来,用筷子头沾点水,放闺女嘴里。
“这是妹妹,你们小声点,不要吵到妹妹”。
凉凉的水,一点点滋润着嘴唇,谢安容吧唧了几下。
“呀,妹妹喝水了。”
“妹妹啊,我们也有妹妹啦!”
床边一溜排开西个小子,都好奇地打量妹妹,十岁的安文伸手要去摸:“妹妹怎么这么小?”十西岁的安商一把打开他的手,“妹妹还是小宝宝,不能摸。”
林春桃给闺女喂了点水,赶忙出去帮着做饭。
在床上躺着的谢安容看到一排脑袋,一水乌溜溜的眼珠目不转睛盯着她,她扬扬手,“咿咿咿咿”和哥哥们打了声招呼,以后就靠哥哥们罩着她了,得先拍拍马屁。
“妹妹啊,我是大哥,这个是二哥,这个是三哥,这个是西哥”,安虎一个个介绍了下去,最小的安文眨了眨眼,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