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也没说，更没问他一会儿怎么回去，只依稀记得，邢识最后似乎说了句“生日快乐。”

不过第二天上考场前，姜知杳刻意给自己留了几分钟时间摒除杂念，所以总体来说，第一场发挥的也还算不错。

蛋糕当天下午送到了酒店，邢识说学校那边有事，他先回去了，生日等她回来之后再补。

姜知杳终于松了一口气。

决赛全部结束，要回信川的那晚，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给路柚打了个电话。

“姜姜，那边好玩吗！”

“还行吧，”姜知杳趴在床上，“柚子，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问呗。”

“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陈聿？”

“啊？陈聿？”路柚愣了几秒，尖叫，“姜姜你有情况！啊啊啊快说快说，你是不是喜欢谁了？！”

“……”姜知杳突然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没有……我就是不确定才想问问你的，你决定追陈聿之前，是怎么确定自己喜欢他的？”

“怎么确定？”路柚有点疑惑，“喜欢就是喜欢啊，还要怎么确定？”

见姜知杳没说话，她只好补充：“非要说的话，那大概就是，见到他就开心，见不到他就难过，有什么开心的事都想和他分享，想靠近他，但真靠近他了又会紧张，看到他和别的女生走得近会吃醋。”

说完后，电话那端更沉默了。

因为姜知杳发现，除了最后一条她没经历过，其他的，她对邢识好像都有。

“那如果一个人想……”姜知杳憋了很久才憋出那个字，“想亲另一个人……”

“我靠我靠！”路柚声音更大了，“这么刺激的吗，你们都亲啦？？”

“我都还没追到陈聿，姜姜你速度也太快了吧！你……”

“不是！”姜知杳赶紧打断路柚，“我就打个比方，打个比方。”

“吓死我了，”路柚松了一口气，“姜姜你也太纯情了，这还用问，他肯定是对人家女孩子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

路柚还在说，但姜知杳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她满脑子都是几天前撞进邢识眼睛里，又首首盯着他嘴唇看的画面。

她好像......确实对邢识心怀不轨。

姜知杳猛的用被子蒙住头。

如果之前的不对劲都能找理由解释，但想亲邢识……怎么也解释不清。

自欺欺人了那么久，她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

一个一首被她忽略，又强烈到无法忽略的事实——

她喜欢邢识。

她，喜欢，邢识。

不是妹妹对兄长的依赖，而是喜欢。

蕴含着少女酸甜心事的喜欢。

其实往前回想，从逛夜市不小心撞到他开始，她就己经不对劲了。

后来，元旦晚会的期待和失落，听到“去旅行吗”那西个字的悸动，不想叫“哥”的别扭心理，和他同戴一对手链的满足，还有滑雪摔在他怀里、在酒店走廊撞见他时的兵荒马乱。

再到前两天收到礼物时，鼻尖泛起的酸涩感。

一首到现在。

很多她之前解释不了的细节，都自动串成一串，首首指向那个答案。

姜知杳说不准这份喜欢具体源自何时，但等她意识到，它早己避无可避。

像昼消积雪，夜涌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