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坐在县政府对面的面馆,点了一碗盖了肉帽儿的手擀面,一边吃一边与老板闲聊。
“咱这县长咋样啊?”“县长人可不错,人老老实实,给咱老百姓办实事,媳妇儿也是个好人,是我们县医院的院长。”孟月仙点点头,面馆的门帘子被掀开,几个冻得嘶嘶哈哈的男人钻进店里。“来碗面!这雪下没完了……”“可不嘛~还是素面啊。”“我也一样。”男人们坐在离铁炉子稍近的桌边,伸出两个出大力而关节变形的手靠近热源。不多时,老板娘一碗碗端出光头面,泛着油花的面汤里只有面条,飘着几颗葱花。素面只要3毛,加了肉帽的就要6毛。孟月仙坐了一会儿,见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匆匆走进面馆。“来碗素面。”“哎呀~孟县长,你天天去那么早干啥?”男人五十岁左右,进屋扯下起球的毛线帽,白发丛生。面相倒是和善,身材匀称,身上穿着朴素得一点看不出是个县长。孟月仙在一旁默默观察,见这跟自己本家姓的县长呼噜噜吃了一碗素面,戴上帽子又匆匆离开。孟月仙见他吃过的空碗下压着5角钱,老板娘收碗的时候不禁感叹。“这就是我们孟县长,每次来吃都要多给钱,我要给他加肉他就急,哎呀~要不是现在下岗……”老板娘没接着往下说,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整个东北都不好过,每个人都在生存线上挣扎。孟月仙看向那个风雪里的背影,也站起身跟了出去。等老板娘忙完收碗的时候,见到碗底下压着一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