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冢死寂被打破。_s?j·k~s*a/p,p~.?c*o?m-肾水寒潭方向,那股被饕餮核心溃散惊醒、又被糖冢变故与哪吒核心复苏彻底激怒的庞大毁灭恶念,如同挣脱枷锁的太古凶魔,裹挟着倒灌的墨黑潭水、无数惨白骸骨和沸腾的怨念,化作一道连接天地的污秽巨浪,朝着这片刚刚获得喘息的空间,狂暴倾轧而来!
浪头未至,那纯粹的、吞噬一切的毁灭意志已如冰锥刺骨,碾得人魂魄欲裂!粘稠的墨黑浪峰之上,隐约可见无数由亡魂怨念、暗金糖晶、腐败菌丝和金属碎片强行糅合的、山峦般巨大的污秽聚合体,如同巨浪的獠牙,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吼——!!!”
碧波巨大的龙躯盘踞在金色巨桩之前,逆鳞处晶莹的麦芽糖纹路流转,幽蓝龙焰再次腾起,却明显后继乏力。玄龟翁龟壳裂纹渗血,气息奄奄。柳爷瘫在糖渣上,白爷的绒毛清气如同风中残烛。黑爷抱着空了大半的酸菜坛子,眼神发狠。张天机手里捏着最后一张皱巴巴的金符,指节发白。黄爷蔫头耷脑,显然刚才那记“终极韭菜盒子遁”透支不小。烛九阴靠着龟壳,脸色依旧煞白。凌霄子羽翼低垂…
绝望如同冰冷的潭水,漫过胸口。
“顶…顶不住…”灰爷在坛子里声音发颤,“这浪头下来…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就在这灭顶之灾降临的刹那——
“咚…”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敲在所有人灵魂深处的闷响,毫无征兆地从队伍最后方传来。
众人猛地回头!
只见一直沉默如影、抱着那根沉重青铜钟槌的哑钟守夜人·哑钟,不知何时已站到了队伍的最前方,背对着汹涌而来的污秽巨浪。
他依旧佝偻着,破旧的打更人袍子沾满了糖渣和污迹。\零^点/墈/书^ \冕!费!阅_读\那张沟壑纵横、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平静。浑浊的老眼,越过滔天的污浪,死死盯着污浪深处、那股毁灭恶念最核心、最混乱的涌动点——那里,隐约可见一颗由无数亡魂面孔、暗金糖晶、扭曲菌丝和金属碎片强行压缩而成的、搏动着的暗金光球!那是恶念集合体的核心,如同污秽的“心脏”!
哑钟枯瘦如同鹰爪的双手,死死攥住了那根沉重的青铜钟槌。槌头上,那行古朴的篆字——“一更天催命,五更天救命”——在污秽浪潮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将钟槌高举过头顶!枯瘦的手臂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污浪核心那颗搏动的暗金光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拉动般的喘息。
没有言语。只有动作。
“咚!”
第二声闷响!比第一声清晰、沉重!如同擂在所有人的心鼓上!哑钟佝偻的身躯猛地一颤!嘴角渗出一缕暗红的血丝!
随着这第二声闷响,污秽巨浪核心那颗搏动的暗金光球,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一滞!表面无数亡魂面孔同时发出无声的惨嚎!凝聚的恶念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混乱!
“他在…”张天机瞳孔骤缩,“用魂敲钟!”
“哑叔!”碧波龙吟带着惊骇与悲痛!
哑钟充耳不闻。他浑浊的老眼中,只剩下那颗混乱了一瞬又重新搏动的污秽“心脏”。那眼神,平静得令人心碎。
他枯瘦的双臂,肌肉贲张到极限,皮肤下甚至传来细微的撕裂声!沉重的青铜钟槌,被他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高高抡起!朝着前方无形的“钟”,朝着那污秽巨浪的核心,朝着那颗搏动的暗金光球,带着一种斩断宿命的决绝,狠狠地、义无反顾地——敲下了第三槌!
“咚——!!!”
这一声,不再是闷响!
而是如同开天辟地的霹雳!直接在所有人灵魂深处、在整个糖冢空间、甚至在倒灌而来的污秽巨浪之中,轰然炸开!
没有声音的巨响!只有纯粹的灵魂冲击!
“咔嚓——!!!”
一道刺眼夺目的、缠绕着无数跳跃电弧的惨白霹雳,如同撕裂混沌的审判之剑,凭空出现在污秽巨浪的核心!精准无比地劈在了那颗刚刚恢复搏动的暗金光球之上!
“嗷吼——!!!”
污秽恶念集合体发出无声却撕心裂肺的惨嚎!那颗由亡魂怨念、糖晶、菌丝、金属强行压缩的核心光球,在被天雷霹雳击中的刹那,如同被投入碎纸机的玻璃珠!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