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利用天眼改变自身的位置,在龙宫盏人道圆满之后,变成了可能——只要本体、本生像、真命像其二相互击掌,另一个便能通过异空间之壁镜面折跃,完成瞬间移动。
唯一的缺点,是因为三者需要频繁互相接触,所以每次折跃的距离都很有限。
“人性之中,你还能压榨出多少能量?”山海深沉的声音,仍时时如附骨之疽敲打他的耳膜。
击掌声、破风声,在缭乱的形影相换间不绝于耳。石泣、青龙悠远、人间无路、笑卧寒江在异度空间的变换中接力持握,龙宫盏不顾天眼过载眼角淌血,剑技如流水般挥出。
他时而身拟万丈巨偶输出搬山之力,时而形如蛟龙吞纳剑气纵横,时而以剑尖在荒地勾勒重重阵法,时而驻足弹剑散发摄魂清音。
“机关、仿生、阵法、音律......”萧艾道,“他的剑法果真包罗人世万象。”
玄潭牧、牧青瞳、北潇、帝江曦皆心知肚明,这是他们这一辈的羁绊。靠虚无缥缈的力量,自是无法撼动一尊神明,龙宫盏的本质意图,是想在复杂变化中找到山海的破绽。
山海的躯体上,增添了许多烙铁赤红的痕迹。人被蚊虫频繁叮咬,尚会忿怒而失去耐心,倘若山海要强行击碎龙宫盏的天眼异时空,龙宫盏所希冀的破绽便会暴露。
以拙诱敌,而先先之先,这就是属于人性的智慧。
山海踏地,霎时天崩地裂,荒原之上翻卷出碎石之浪,如林中大火蔓延,恐怖的力道产生诡异的吸引力,似要把万物拉扯到山海之侧绞灭殆尽。
龙宫盏向天出掌,击掌声连绵,彼世之遥搭出通天之塔,助他的本体扶摇直上。
“眼下,有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在他的意识世界,白衣的本生像伸出两根手指。黑衣的真命像与意识本体都在倾听,红衣的荒天像却背对着他们,似乎在走神。
“其一,是下一步,祂会如何做。”
战如棋局,龙宫盏若不能时时预判山海的动作,力量悬殊之下,他将顷刻间败亡。
“其二,是怎样,能对祂造成实质的伤害。”
任何本格世界内的打击,连山海的表皮都无法破开。相信即使是在诸多神道存在之中,山海昧见浑的肉身力量,都应该是数一数二。创造出机会已然不易,如何抓住机会,更是一个难点。
这两个问题,在龙宫盏心中,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