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顺德话音的落下,李天义的怒火这才消下去片刻,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思索。+j-i/n·c?h_e.n^g*h,b·g\c′.\c*o^m!
确实如顺德所言,目前自己收回财政的倒也顺利。
朝中那群大臣全都是墙头草,一旦太后没有坚定的为他们站队,他们便会试探着向自己表忠心。
现如今确实是好事,但一想到自己朝中全都是这样的臣子,李天义只觉得一阵头大。
只是他缓缓抬头,眼中依旧寒光四溢。
“六成?”
“还不够。”
六成,就意味着大魏依旧被人分食,还未全全掌控在他堂堂大魏皇帝的手里!
只有十成!唯有十成!
这才是他身为帝皇、身为国君该有的程度!
“朕要十成!”
“要满朝文武,无一人敢违逆朕!”
李天义缓缓合上账册,语气中尽是斩钉截铁。
…………
…………
月沉如墨,夜风刺骨。
骁骑营深处,一座废弃的旧粮仓内,灯火微弱一片死寂。
只见李乾策负手而立,面色阴沉如水,眼中杀机涌动。
就在刚才,他收到了来自宫中暗线送来的密报,他的好皇兄已经开始着手拿回财政大权!
国库银粮,终是尽归皇帝之手,这怎能不让李乾策心焦?
此事一出,国库、内库、兵饷,这些本可以被捞油水的地方,统统都会被李天义亲自接管。\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自此以后无需再经过户部、兵部,等于完全跳过了旧有体系。
对于皇帝而言是好事,可对他和柳太后来讲不是。
于他们来讲,从今往后,任何想调兵、赏银、赈灾、征粮之事,都必须亲呈御前,圣裁之后方可施行。
这和被别人捏着脖子有何区别?
想到这里,李乾策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他不过才离开几日,甚至在母后眼皮子底下,皇帝都还能再不声不响之间,就将天下实权尽数抓入手中!
若是真让皇帝彻底站稳朝堂,那么必然太后失势,旧派尽除。
到那时候……他李乾策,又算得了什么?
只怕还不如宫墙里一条被拴住的看门狗!
想到这里,李乾策心头一股又苦又辣的怒火翻涌而起。
他咬牙切齿,面上却压下所有情绪,现在还不是急的时候。
不一会儿,他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越来越近的细碎的脚步声。_小^说,C.www. S? ?最!新?章+节\更¢新¢快\
顺着声音望去,约有七八道身影。
当他看清来人后,李乾策的脸色逐渐放松下来。
来者则陆续进了仓中,撩开遮面的麻布,露出来的皆是平日里他暗中笼络的小旗、伍长,还有几名被压制多年的老兵的面孔。
为了保障安全,他们还在外头留了眼线放哨。
粮仓的门更是被轻轻合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李乾策扫视一圈,确认人员无误后,他才声音低沉道:“宫中传来消息,国库银粮之权已尽归天子,兵符也在他手上。”
“几位兄弟觉得,咱们还要再等下去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面色有几分微妙,均被打得措手不及。
本就计划妥当的安排突然被打乱,他们眼中俱是焦躁与隐隐的不甘。
几乎是瞬间,就有人低声迟疑道:“王爷,近来军中戒备森严,荀老狗又处处钳制,若是妄动,只怕是……”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李乾策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打断。
李乾策咬牙低吼,压着怒火怒斥道:“荀老狗怎么做是荀老狗的事情!”
“皇帝已然动身,我等若再不动,迟早连命都保不住!”
心中的焦躁促使李乾策在破旧粮仓中踱步,声音更是低沉如冰:“现今皇帝接掌银粮,今日想到能动内库,明日便能动骁骑营!”
“届时,他只需一句话,咱们连活路都没了!”
眼看着自己死期将至,他如何不急?
有些机会,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一次罢了。
李乾策这话一出,周遭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那些老兵小旗一个两个更是神色变幻,脸上露出几分犹疑与隐忍。
情况太过突然,谁也没想到会是如今的局面。
望着他们各异的神色,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