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畜。恐惧与怨恨交织,形成一股沉重的压力,几乎让人窒息。
福船停靠在码头,南衙十六卫开道,燕灼灼大步下了船。那名官员立刻见驾。“下官鲁仁,江南府掌书拜见殿下。”“赵望卿人呢?”燕灼灼声音冰冷。鲁仁额头直冒汗,“赵府尹他……他身体不适,无法起身,所以特派下官来迎接殿下。”燕灼灼嗤笑,她看向萧戾。萧戾颔首道:“殿下稍候,赵府尹马上就到。”“那本宫就在这里等着赵府尹大驾!”巧慧搬来椅子,燕灼灼直接坐下,她看向码头外被衙役隔开的百姓,那些百姓见她望来,像是濒死之人瞧见了最后的稻草一般,纷纷跪下。“赵望卿草菅人命,求钦差做主啊!!”“我等家人不曾患疫,却被残杀,朝廷做主!朝廷为我等主持公道啊!!”喊冤声,磕头声,响彻不觉。燕灼灼胸膛微微起伏。她闭着眼,眉心因为这些哭喊的声音一阵阵的刺痛。周围无人敢作声,只听一声马嘶,有人昂声大喊,“赵府尹到!”一个高壮汉子骑马而来,在马后竟还拖行着一人,那人只穿着中衣,头发散乱,赤足无履,像是刚被人从床上给揪起来的。百姓们却认得那人的脸。“是赵望卿!”“真是赵府尹!!”燕灼灼抬了抬手,立刻有十六卫禁军过去,将赵望卿押解过来。赵望卿被拖行了一路,已是遍体鳞伤,他又惊又怒,被人强压在地上磕头,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嘴里惊呼着:“殿下!殿下你要为下官做主啊!!”“有贼子闯入府衙,要谋害朝廷命官啊!!”燕灼灼笑出了声。°比?^)奇?中μ文±网! “替你做主?好,本宫就替你做回主!”燕灼灼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你先是下令将百姓困于城中自生自灭,又下令屠杀灾民,放火烧毁尸体。”“你既这么喜欢掩耳盗铃,本宫岂有不满足你的道理。”“即日起革除赵望卿江南府节度使与府尹一职,给本宫割其耳鼻,废其手脚,将他投入裴城,不施汤药。”“本宫倒要看看,你能活多久!”……江南府裴城——这座本该是鱼米之乡、富庶繁华的州府首城。此刻却如同一座巨大的、正在溃烂的坟冢,不祥的气息弥漫至运河的每一寸水面。运河入城的河道,几乎被漂浮的杂物和……尸体塞满。肿胀发白的、面目模糊的、肢体残缺的……它们无声地随着浑浊的水波起伏、碰撞。岸边的芦苇丛里,几只野狗正撕扯着什么,发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更远处,城门口隐约可见堆积如山的柴垛,黑烟升腾,空气里那股挥之不去的甜腥,正是焚烧尸骸特有的气味。燕灼灼立于船头,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刃,刮过身后每一个人的耳膜,“这就是赵望卿的治理!他倒是省了安置的麻烦,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利落!”她身后,站着的是萧戾和顾相,以及随行的太医和南衙十六卫的校尉,不少人此刻皆面色惨白,有人甚至忍不住干呕起来。“长公主殿下,岸上……”一位校尉强忍着不适,指向码头方向。那里,稀疏地站着一些身着皂衣的衙役,领头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的官员,正惶恐不安地搓着手。而在更远处,是黑压压一片衣衫褴褛、眼神绝望麻木的百姓,他们被衙役用长矛勉强隔开,像一群等待被驱赶的牲畜。恐惧与怨恨交织,形成一股沉重的压力,几乎让人窒息。福船停靠在码头,南衙十六卫开道,燕灼灼大步下了船。那名官员立刻见驾。“下官鲁仁,江南府掌书拜见殿下。”“赵望卿人呢?”燕灼灼声音冰冷。鲁仁额头直冒汗,“赵府尹他……他身体不适,无法起身,所以特派下官来迎接殿下。”燕灼灼嗤笑,她看向萧戾。萧戾颔首道:“殿下稍候,赵府尹马上就到。”“那本宫就在这里等着赵府尹大驾!”巧慧搬来椅子,燕灼灼直接坐下,她看向码头外被衙役隔开的百姓,那些百姓见她望来,像是濒死之人瞧见了最后的稻草一般,纷纷跪下。“赵望卿草菅人命,求钦差做主啊!!”“我等家人不曾患疫,却被残杀,朝廷做主!朝廷为我等主持公道啊!!”喊冤声,磕头声,响彻不觉。燕灼灼胸膛微微起伏。她闭着眼,眉心因为这些哭喊的声音一阵阵的刺痛。周围无人敢作声,只听一声马嘶,有人昂声大喊,“赵府尹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