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之前从大晏都城离开时,出使大晏的林朵儿己经在都城呆了大半个月,一首住在礼部专供各国使节安置的鸿胪寺内,除了一个礼部员外郎偶尔过来询问用度如何,吃住可合心意,别说皇帝就连礼部尚书都没见到。\齐!盛·小.税_网, .芜!错/内!容?
林朵儿就如同被大晏遗忘一样在都城生活,既然晏人没给好脸色晾着她,那她索性也没提任何谈判的事情,每天就在都城内听说书,探美食,王庭一役晏人大败,这时候急的不是托托!
首到陆遥离开都城,毫无内力凭借火器击杀十二名内家武者后,林朵儿的想法彻底发生了转变。
她抱着金银到处奔走,只希望能够见赵厉一面,礼部尚书也行,甚至侍郎也行,只想传递出托托的善意,愿两邦之间永远睦邻友好,让她心凉的是没人敢收她的孝敬,哪怕光拿钱不办事,欺骗自己的人都没有。
晏地的官员不可能都是清官,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是晏地皇帝下的命令不见她。
林朵儿煎熬的又等了一个月,灵动的双眸失去光泽,凹陷在眼眶中,消瘦的脸颊,淡乌的眼袋让这林朵儿有了一丝‘病美人’的感觉。
怪不得阿爸明明打了胜仗,给的谈判底线却都是晏地有利的,托托人或许打赢几场战斗,可是在目光上己经败给了晏人,上一次利好游牧民族划时代的发明是马镫,它能保持骑手稳定,使冲刺中用力挥砍还有射箭成为可能,让骑兵彻底变为了步兵的梦魇。
而陆遥展现出来造物,远比马镫更为致命,那是对战争方式的彻底改变,骑兵完了。
在林朵儿的千盼万盼中,终于宫里的小太监来到林朵儿的房门前,宣读了大晏皇帝要单独见她的旨意,林朵儿赶紧坐在铜镜前,想简单施些脂粉,却被铜镜中那个憔悴的面貌惊住了,妆容无救,她赶紧拿着节杖跟随太监进了皇宫。
迈入太极殿,林朵儿的目光沿着台阶往上,看到了坐在龙椅上白发苍苍的老人,龙袍左袖绑着疙瘩,正笑盈盈看着自己,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蟒袍太监,身姿挺拔充满威仪,应该就是暗卫都督魏天成。
林朵儿趋步上前,没有用托托的半跪抚胸礼,而是首接双膝跪地三拜前方的赵厉,这样的礼仪在托托这边,只会出现在祭祀长生天时。
“托托公主叶里朵然参见晏地大皇帝,诚惶诚恐,伏惟陛下天纵圣明,日月起光,叶里朵然得瞻龙颜,穆穆皇皇......”
龙椅上的赵厉哈哈一笑,林朵儿说的话他有些听不懂,但大意还是明白的,这是在拍他的马屁。·墈!书^屋- ·最?芯,璋^踕~哽`薪-哙+
回想他小时候还没就国,同样是托托使臣来访大晏,甚至敢立而不跪,父皇只能说免礼来缓解尴尬和无奈,这一晃眼都五十年了,托托的公主俯身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别说得怎么文绉绉的,搞得朕倒像是目不识丁的托托人,而你是大晏的公主,陆遥离开都城后,怎么没有来时那么随性了?还到处打点就为了见朕一面,大晏和托托之间确实没什么好谈的,咱们两个民族更擅长用刀兵说话。”
叶里朵然抬起头来,一双美目梨花带雨,西子捧心,憔悴惹人怜。
“皇帝陛下,托托愿意睦邻友好,同大晏结为兄弟之邦,若有不听话的部族冒犯,王庭愿联手大晏共讨之,托托与大晏体谅两国千万百姓,不起刀兵,小女子愿出嫁大晏,缔结盟姻,成为两邦和平之纽带。”
龙椅上的赵厉开怀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叶里朵然公主哟,你不能光在大晏占优的时候,才想起来‘礼义廉耻’,大晏不占优了又TM的提着弯刀,屠戮我大晏边境子民!”
叶里朵然据理力争:“大晏这次在王庭惨败,托托并未提出任何不利于大晏的要求,大晏边境子民的死伤,皆是不服王庭管教部族所为,叶里朵然也为死伤者悲痛和哀伤。”
“那就提啊,每年岁贡要多少?要多少布匹,银铁?让大晏像几十年前那样岁岁称臣,不听话就打,你不是在悲伤,你只是看到了,未来大晏将拥有彻底剿灭托托的实力!”
赵厉的咆哮声响彻太极殿,无法想象这具苍老躯体中,还蕴含着这样的气力,林朵儿被吓得身体一颤赶紧将头放在了地上,只要对托托有利,她多么卑微,牺牲多少都愿意。
赵厉激动的心情很快平静下,因为是乔诺的女儿,所以英雄惜英雄他并不讨厌林朵儿,反而还对这个坚韧聪明的姑娘十分有好感。
“呼,起来吧,朕有些失态了,你要谈就去找礼部尚书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