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最后的烟花盛会吗?
还是真如传说般,是因为孤独宇宙里,有人想看一场烟火。
“借鸟的翅膀飞向大海。”绛云溪声音终于沉稳下来。
在人的身体中,dna里的氮元素、牙齿里的钙元素、血液里的铁元素,以及食物里的碳元素,都是大爆炸后的万千散落星辰。
每一个人,都是一粒星辰。
能继续走下去,有落景星对自己的帮助,也有自己的信心和倔强。
绛云溪再一次直视落景星,脸上扬起笑,等待她的下一个问题。
落景星勾了勾唇,眼神落到绛云溪的唇边:“看着窗外驶远的风景,你会想什么?”
犹如家常闲话般的口吻,绛云溪一下子想到大学时,老师说的最难掌握的一种台词。
闲聊。
没有激烈的剧情冲突,后期无法修饰的双人对话,从语速、语调、神态、肢体动作等各方面都要求自然的苛刻条件。
没有一定的生活经验,一直端着,会把闲聊演成新闻联播。太过随意,刻意营造松弛氛围,表情就会浮夸,会被观众疯狂截黑图。
怎么把握好台词,把握到什么程度,理解了几分又要演出来几分,别说是对于绛云溪这样的新人,很多老戏骨也对这种台词发怵。
绛云溪仔细端详着落景星的脸庞,一双深邃的狐狸眼,偶尔会坏笑,偶尔不带感情,但一定都带着神采。
从前日日夜夜的相处,知根知底的关系,绛云溪自动屏蔽掉周围,想象这是初中某一次课后。
下课铃声早就响过,两个人凑到一块,闲聊一些有的没的的八卦。
顺着这个感觉,绛云溪淡笑:“别困在这执着的湖。”
“嗯。”落景星点了点头,不知道是满意绛云溪的状态,还是赞同她这句话。
“风会告诉你什么?”
“别与月亮见外。”
“时间的尽头有什么?”
“上山下山皆有欢愉。”
六个问题答案全部念完,两个人都意犹未尽。
绛云溪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收起手机看向蒲秋月。
蒲秋月已经从沙发上站起,适才绛云溪念台词时,她脸上罕有的多了几分惊喜。
但现在绛云溪一看她,她立刻又板下了脸。
“你自己评价一下。”又是同一个问题。
绛云溪不敢自负说自己普通话好了,她认真想了一下,启齿:“有点过了,应该收着点。”
“嗯。”蒲秋月点头,又看向落景星,“你呢?”
“我?”落景星笑,大方道,“达到了我的预期。”
“你的预期?”蒲秋月身体倚靠在沙发旁,让沙发支撑着自己站立,“能达到你预期的,我倒是意外。”
落景星抬手将落在额前的碎发挽回去:“蒲老师又打趣我。我的预期嘛,就是绛云溪不会挨训了。”
“哦?你知道我不会训她?”蒲秋月看出落景星的心思,狡猾一笑,问回去。
“情绪抓得对,台词说得好,肢体语言也自然。”落景星做出回忆的样子,“蒲老师不能这么无情吧?”
“哈哈。”蒲秋月抿嘴笑了笑,没再说其他的话。
落景星知道她的脾气,没有骂你训你,就算是过了,想得到夸奖,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直接下一个流程吧。”果然,蒲秋月没有再批评绛云溪。
“哦,好。”绛云溪点头,看向落景星,又把头转向蒲秋月。
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刚才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只是又忐忑蒲秋月还有什么招数。
“不用紧张。”蒲秋月看出绛云溪的忐忑,“我也不是那么经常为难人。”
……绛云溪无言。
“接下来的就是一些机械的非技术性训练了,不会很难。”
难得听蒲秋月安慰人,落景星静静听着,掏出手机给常安仁发了条消息:“蒲老师现在这么善良了吗,我怎么记得我当年没这待遇。”
落景星没说是什么待遇,但想也知道,凡是与贴心俩字相关的,都一定跟蒲秋月没有关系。
“她老了,年纪大了就会心软。”常安仁回过来。
“……”落景星快速看完这一行字,睫毛快速交接,为常安仁感到心痛。
因为下一秒,她就把手机拿给了蒲秋月看。
“安仁姐还是这么……勇敢。”话是这么说,落景星眼睛里却闪着幸灾乐祸。
蒲秋月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又看向绛云溪:“现在的小姑娘,无脑减肥,身上一点劲也没有,说话声音发虚,走个路都颤颤巍巍的。”
“瘦的堪比马路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