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食指轻叩腰间刀柄:"老王,这陈寡妇平日靠什么过活?"
他用力呼气,总觉着血腥味还凝在鼻腔里。+d\u,a¢n`q.i-n-g\s·i_.~o?r!g·
王捕头收束思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西爷,她男人消失有些日子了,说是走商时遇了马匪..."
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嗓门道:"可街坊都说,那窝囊废早被小娘子克死在床笫之间了。"
“她家里应该还有些积蓄,近日来也没见她出去做什么活计。”
“至于平常接触的人……前两日跟属下倒是有些接触,等会我再问问街坊邻居。”
陈肃眉峰微挑,看着床上的尸体,问道:“仵作何在?死者除了面皮被剥,身上还有其他伤痕吗?”
蓄着八字胡的仵作老周忙不迭凑上来,躬身道:“西爷,小人查的仔细,这小娘......死者身上光滑紧致,皮肤完好,没有其他伤口,也无钝器锤击的痕迹。”
"验过毒么?"陈肃突然俯身,指尖在女尸咽喉处三寸悬停。
"回西爷,她没有中毒,您看这伤口..."他颤巍巍掀起白布,"边缘参差如犬齿,偏又避开了所有要害。\w.a!n-b?e¨n..,i,n!f¢o^"
陈肃皱着眉头,来回踱步,推敲案件细节。
这时,一名捕快突然站了出来,低头抱拳道:“西爷,我己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嗯?”陈肃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这小捕快平日里沉默寡言,这么快就己经推测出凶手了?他点头道:“你说说看。”
小捕快张二狗一把从人群中抓出一个中年汉子,那人皮肤黝黑,额头上几道抬头纹,裤腿上还有些泥垢,之前正是此人报的官。
那汉子膝盖在青砖上磕出闷响,额头血迹混着雪水糊了满脸:"青天大老爷!草民真真只是报官..."
“若我没记错,你不曾婚配吧?”
小捕快张二狗提着水火棍冷笑:“你独身至今,不曾尝过女子的滋味,饥渴难耐,又去不起勾栏。所以,你凌晨潜入陈寡妇家中,图谋不轨,陈寡妇性格刚烈,拼命反抗,你担心事情败露,便以残忍手段将其杀害!”
说完,转身朝陈肃一抱拳,“大人,他就是凶手!”
周围一众捕快听了这话,瞬间拔刀将中年汉子围了起来。
“啊?不是我啊!真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中年汉子极力否认。!q_i_x′i^a.o-s!h~u\o`..c,o¢m+
“不是你?”张二狗用力敲击水火棍,怒哼道:"卯时三刻翻寡妇墙头,裤裆里还揣着三钱碎银!"他猛地扯开汉子衣襟,几枚铜板叮当滚落,"陈寡妇尸骨未寒,你可敢对天发誓?"
“陈寡妇死在自己房间里,你若不是图谋不轨,怎能发现?分明是杀人之后贼喊捉贼!”
院子里的捕快们纷纷点头,心想张二狗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竟三言两语之间就破了案,平日里倒是小看了他。
中年汉子涨红着脸,极力辩解:“我去她房间,是因为我与陈妹妹相好己有半个月了,我挣的钱有一半都给她了,她告诉我每日卯时可以来找她……”
“今天我来找她,就看见这副场景,当时我害怕极了,我可怜的陈妹妹!”中年汉子抖动着肩膀,痛哭流涕。
“一派胡言!你也不看看你那窝囊样,陈寡妇能看上你?”王捕头冷笑着走上前,心想陈寡妇明明看上的是我!
他大手一挥:“将人带回去严加审问。”
说完,在张二狗后脑壳上拍了一巴掌,瞪眼骂道:“二狗啊,你小子早知道案情了不告诉我,老子还能抢了你的功劳不成?!”
“嘿嘿,小的也是刚才想明白,能替西爷和大人解忧,是小的荣幸。”
张二狗隐去脸上的得意神色,一脸谄媚。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陈肃满脑子黑线,抬手制止了那几个抓人的捕快。
“怎么了?”王捕头看向陈肃,眼神里透着疑惑。
“他不是凶手。”陈肃捏着眉心,很无语。
“西爷,这种人的话不能信啊,他们嘴硬的很,就得带回去严刑拷打,你交给我去办,今晚属下就能让他认罪画押!”
王捕头压低声音提醒:“况且,您忘了?那陈寡妇前几日才与我暗送秋波,不可能再与此人暗通款曲,依我看,他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想往尸骨未寒之人身上泼脏水!”
陈肃有些怜悯地看着王捕头,这人怎么就没个好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