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智宇,徐凌,起来。”
啊……
好像很困。
或者说不太对劲,似乎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从星期四开始,她就记不清时间了。
她走路的时候睡着了,然后做什么事情都睡着了。
梦境还是现实,连界限都消失了,队员们只是凭着本能行动。
从这个时候开始,“空降队员”也正式出现了。
“喂喂喂,那边怎么有条鲸鱼!大家快跑!”
大家都忙着用迷糊的眼神拉住那些胡言乱语的队员,还有在陆地上惊恐地说有鬼追来的家伙。
看着那一片混乱的景象,徐凌低声暗自笑了。
机会终于来了。
“成旭灿。”
当徐凌叫他时,他的回答带着明显的怒气。
“啊,你真的……”
因为无法入睡,队员们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但徐凌的眼神却越往后越发锐利。
“我说过,让你小心点。”
在对手最虚弱的时候发起进攻才是战术的基本。
徐凌从“地狱周”的第一天起,就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不知道如何一起生存,那就只能摸索着前进。”
攻破情感上的弱点,使其变得敏感,煽动混乱,放大焦虑。
当天,徐凌偷偷溜进餐厅,将准备作为队员午餐的鸡汤倒掉了。
!她想让所有人都饿死。
队员们对她的刻薄行为“赞不绝口”,但徐凌只是耸了耸肩。
教官们知道这些事实,却装作不知道,只是袖手旁观。
这里没有军队的法律,也没有特别强调过正职和秩序的教导。
相反,她似乎真的陷入了敌人的阵营,必须不择手段地仔细观察她的队伍。
怀疑情绪达到顶峰的“地狱周”中期。
徐凌想起了事先放在身上的队员们的画像。
然后开始分别攻击各个小组的组长级别人物和最容易被击垮的队员。
她见有人脸色苍白,就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其他组的人看到这种情况,更是发出野兽般的吼叫,以此来恐吓她。
成旭灿只挑那些患好欺负的家伙,巧妙地把伤口包扎起来,在沙滩训练时,会故意踩他们的脚踝。
在那里,队员们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徐凌散布了关于爆破公司的谣言:钱比想象中少,保险不行,一旦残疾,退休金也拿不到,随时可能被赶出去……
在这件事上,谨慎而有毅力的董智宇,煽动着那些虽然不累但意志薄弱的队员去敲响退出的铃铛,但效果并不显着。
这样一来,没有发生一人离队的队伍,只有徐凌的队伍。
现在看来稍微平衡了一些吧。
她挠着洗不干净、不知不觉变得闷热的脖子,自言自语道,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她。
“这是人的本性啊……”
终于到了星期天下午,“地狱周”结束前的两个小时。
队员们挤在一起,刺鼻的污秽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身上布满了泥滩的残渣,裤子上还能清晰地看到排泄物的痕迹,这里没有单独的下水道处理场所。
正如字面意思,这真的是地狱般的一周。
因为他们连澡都没洗,只为了训练,屁股都磨破了,浑身酸痛。
从头到脚,甚至连指甲都不是原来的颜色。
即便如此,“地狱周”的尽头终于开始显现,到了大家期盼已久的最后一天,徐凌抱着董智宇,低声嘟囔道:“我想我要晕过去了。”
“什么?”
到最后,没有一件事情是容易的。
她被一种马上就要倒下的眩晕感吓得一阵恍惚。
她立刻把头埋在两腿之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有时候,她曾经这样对疗养院的病人下达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