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嵌在上面也算是个纪念,要不要把弹壳捡回去?”
听到这话,徐凌猛地扯下防弹背心,狠狠摔在地上。
她气喘吁吁地瞪着他,纪禹琛却依旧平静地笑着。
“教官,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怎么,这也算职场骚扰?”
“……”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徐凌队员比其他人更能挨子弹。”
纪禹琛依旧带着那种莫测的微笑看着她。
无论徐凌脸色如何变幻,他都保持着之前的语气,继续说道:“要牢牢记住,如果瞄准头部的子弹打偏了,只打中了脸颊或者耳朵,导致失效——”
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敲击琴键般,依次点过徐凌的额头、脸颊和耳垂。
徐凌还没来得及挥开那只手,他坚硬的拇指已经先一步按在了她的锁骨之间。
“这里,锁骨中间。打断这里,即使没能切断颈椎,也能让对方瘫痪。”
是从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还是肋骨的疼痛未消,徐凌一时竟动弹不得。
也就在那时,纪禹琛像是对着全体队员说话,却又像是刻意转过身,低声对着她补充了一句:“是啊,谁让某些人把这么关键的地方都暴露出来呢。”
这……好像不只是锁骨的问题……
徐凌只是皱紧了眉头,心里升起一种奇特的预感。
时间过得飞快。
当徐凌结束登山行军返回时,训练已经进行了九周。
他们离开了原本靠近海边的训练营,沿着一条艰苦卓绝的路线行进,途经各处山脉,完成了高强度的拉练。
战靴磨出了洞是常事,腿脚无力掉进沟渠也时有发生,但最终所有队员都坚持了下来,无一掉队,平安归来。
纪禹琛教官曾着重强调行军的意义:“所谓的‘敌后渗透’,只有不断地走,并且走得好,才能在紧急情况下顺利脱身。”
但徐凌每次听到这话,心里都暗暗憋着一股劲。
生活中需要逃避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哼,等着吧……!
如果有一天要把这家伙揍得屁滚尿流,自己可不得好好练练这“逃跑”的本事吗……
徐凌抱着这种叛逆的想法,不管纪禹琛说什么,都只是撇撇嘴。
他们常常一整天都在没有路、没有标记的地方行进,还要翻越地势险峻的断崖。
路线狭窄难行,时间一长,双脚就会肿胀、起水泡,连走路都变得困难。
每到这时,纪禹琛总会在夜晚宿营时找到她,亲手帮她处理脚底的水泡。
他用针刺破水泡的动作毫不留情,但小心翼翼捏着她脚踝时的温度,却让徐凌恍惚间想起了某个人。
这个荒唐的念头让她猛然惊醒。
她像受惊的马一样猛地踢腿,将他的胸膛蹬开。
那是衡量她丈夫的唯一标尺,是她的底线,如今却被纪禹琛这样模糊了界限,这让她既不快又焦躁。
至于当时纪禹琛的反应……徐凌只记得被他抓住的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因为当时半梦半醒,她不确定那刺痛是来自挑水泡的针,还是别的什么,只记得那疼痛和一种直击穴位的湿热感异常清晰。
“这段时间辛苦了。”
行军归来的队员们,终于迎来了总结的时刻。
“爆破师基础培训项目于今日正式结束。各位现在作为一名合格的毕业生,将被分别安排到爆破师的国内外各个队伍。你们的辛苦到此为止了。”
为了听到这句话,徐凌感觉自己熬过了地狱般的两个月。
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如同野火般,在山坡下那些几乎处于虚脱状态集合的队员们脸上蔓延开来。
结束了!
终于可以脱下这身令人厌烦的训练服,走出去了!
一股强烈的胜利感从胸腔深处涌出,徐凌疲惫的脸上也终于泛起了明显的血色。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