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啊——”
纪禹琛发出一声低沉的、满不在乎的喉音。
他静静地看着自己那根沾满了她唾液的手指,随后拿起一块布,仔细地擦拭干净。
一系列动作流畅自然。
看着那个弯腰擦拭手指的男人,徐凌感到口干舌燥。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
是不是连血迹,也能擦得这么干净利落?
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绝不能放过他。
这种不清不楚、却又似乎不至于让她感到全然羞耻的关系。`p-i?n?g′f/a`n+w`x`w_.!c+o`m*
这种肆无忌惮、可以彻底释放自我的感觉,是她面对丈夫时从未有过的……
刚才一直被压迫的骨盆和腹部传来一阵麻木后的刺痛感,心脏也跟着不规律地跳动。
啊……
这就是别人口中所谓的“战友情”吗?
或者……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摇头。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在丈夫面前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女人,你给我擦擦地板就算补偿了吗?”
“我知道,先有‘别的心思’的人,是你,徐凌。”
“……!”
“那张写满字的纸条,你不记得了?”
纪禹琛说这话时,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厨房地上的油,得先用厨房纸或者报纸吸掉,如果还是很滑,再用厨房清洁剂……啧……你知道自己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吗?”
!他一边像个长辈般数落着,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徐凌,你真的很麻烦,知道吗?”
对此,徐凌冷冷地回应:“是的,我也费了很大功夫。”
“……”
“教官你毁掉的那个瞬间,对我来说是多么宝贵、多么来之不易的机会……我为了创造那一次通话,几乎是豁出了性命。”
纪禹琛那一直有些闪躲的目光,终于锐利地看向她。
“我不会要求教官你补偿什么。但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答应我,无论我以后做什么,都不要捅到特保组那里去。”
纪禹琛似乎听懂了她话里的不寻常意味,脸色沉了下来。
“要想重新创造今天错失的机会,我必须做更危险的事情。”
“……!”
“每一次失败,都意味着我必须做比上一次更出格、更危险的事,这就是我如今所处的悬崖绝境。”
她平淡的语气中,不知为何透着一股决绝的迫切。
“我不是在求你像当年那样救我的命。教官,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同情,就答应我,对我以后要做的事,别插手,别阻挠。”
纪禹琛这才露出了然的表情。
他先是冷笑一声,随即表情又变得严肃,接着再次冷笑,又恢复严肃,如此反复,最后抬手抹了把脸。
“所以你才加入爆破公司。”
“我还在想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喃喃自语,仿佛终于解开了心中的谜团。
“不仅坚持完成了全部军事训练,还死皮赖脸地留在了特保队。”
“……”
“你想学那些‘脏活’的技能,然后用在你的计划上。对吧?”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沉默的眼神直视着他。
“所以你才像今天这样,设局‘钓’国情院。就为了那个死活不肯出现在你面前的、身为秘密特工的丈夫。你说你要钓到他……所以你就胆大包天地去招惹国家情报机构。”
“……”
“现在还要我闭嘴,给你当共犯。”
纪禹琛握紧拳头,低头看着厨房地板上残留的狼藉,深吸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一个冷静的声音从他紧闭的唇间传出。
“可是,徐凌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