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固执地再次伸手去拉门把手时,一只手比她更快地伸出,“咔哒”一声锁上了门。武4墈书 庚薪嶵筷
同时,她的肩膀被用力抓住,传来一阵疼痛。
“你不能离开这里。”
纪禹琛的声音冷硬。
徐凌回头,对上一张阴沉而坚决的脸。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来一场克拉布马加。”
纪禹琛提议道。
克拉布马加是一种实战性极强的生存格斗术,她当年在军事训练中学过。
“你不是精力过剩,满脑子胡思乱想快要爆炸了吗?”他继续说,“我可以让你,练到肌肉酸痛、筋疲力尽、喘不上气。这样也许就能把你脑子里那些复杂的念头暂时清空。”
“……”
“所以,别想着喝酒找人,先用这种‘有常识’的方式发泄一下。”
“……训练对我来说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徐凌嗤之以鼻,带着醉意拒绝了他这不合时宜的提议。
“我需要的是更强烈的刺激,能盖过抱着丈夫‘尸体’痛哭的记忆。或许是……和其他男人鬼混。如果不是那样……我觉得这股腐烂的味道永远也散不掉。”
她的话语带着自毁的意味。
“……”
“我明白教官你的拒绝方式了。放手吧。”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
徐凌用眼神示意他放开自己被抓住的肩膀,但抓着她的力量反而更大了。
纪禹琛闭上眼睛,用一种异样的、压抑的语气警告道:“别逼我发火,把手从门上拿开。”
“如果我拿开呢?你愿意满足我的要求吗?”
她直白地挑战他,再次指向她之前的提议。
依旧是沉默。
只有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皮依然紧闭,像是在无声地拒绝。
她轻轻耸了耸肩。
“不愿意就算了。我还不至于恶心到去强迫一个讨厌我的人。”
“……”
“那么,祝你做个好梦,好好休息吧。”
她说着,伸手去解门上的安全链,准备迎接这个无聊又绝望的夜晚。
纪禹琛的眼角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猛地呼出一口气,突然抬手摘掉了自己的眼镜。
他眨了眨眼,那双罕见的灰色眼眸清晰地显露出来,又迅速被复杂的情绪淹没。
不知为何,她感到一阵寒意,停下了动作。
一个阴沉而压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尽快忘了今天经历的一切。如果可以,我甚至厚颜无耻地希望,能用一段不那么糟糕、甚至还算不错的记忆去覆盖它。”
“……”
“可是,绝不是用这种方式。”
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情感。
“我怎么能在今天,在你经历了这一切的同一天,还和你……和你搞在一起?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有多么垃圾……”
他那双通常锐利冷漠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挣扎和某种奇怪的情绪,触动了她的心。
是因为今天在他面前彻底暴露了自己的不堪吗?
她想。
他现在表现出的这种痛苦,是同情,还是别的什么?
徐凌忍受着心中泛起的微弱羞耻感,开口说道:“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好人’。”
“……”
“谁说一定要到最后?我只是想让自己……更疼一点。”
她不需要温柔。
她现在需要的,是痛苦。
是能够抵消今天巨大冲击的,另一种形式的痛苦。
是足以践踏掉“靳宪”在她心中留下的最初印记的,粗暴的行为。
迎着她那种近乎偏执的坚定眼神,纪禹琛狠狠地用手抹了把脸,像是在解读着什么,又像是在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