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和纪禹琛接触的场景就像不请自来般撞入脑海,让她停在了原地。
身体被用力抵在门上,以及那灼热而粗暴的吻不断吮吸的感觉。
这段突如其来的记忆让她的脖颈瞬间变得火烫。她用力抿紧了嘴唇。
熟悉的味道,如今却感到陌生。
洁净的白布覆盖在一些物品上,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物是人非。
过去,看到这些东西她会心绪不宁,想哭,想砸碎一切,想紧紧抱住回忆。
曾有段时间,她一步也不敢离开这个房间。
但现在,这一切感觉像是遥远的往事。
被这股陌生的疏离感攫住,徐凌只能怔怔地站着。
这时,口袋里传来的震动让她猛地回过神,勉强动了动手臂接起电话。
“喂……许娜……”
“姐姐,我查过了,确认是定位器没错!”
听着这话,徐凌低头看了看贴在她手腕上的那片透明薄膜贴片。
,!
“姐姐你给我的这个塑料片,就是能实时反馈位置信息的追踪标签。”
那么,就像基亚说的,机会只有一次。
徐凌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情况,为了做好万全准备,她事先在手腕上贴了定位追踪器。
以便在关键时刻能凭着本能反应,将其贴到目标身上。
“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谢谢。”
她淡淡地回答。
许娜的声音突然拔高了。
“我不是在说空话!那里现在是新冷战的前沿阵地,什么势力都有,不管是z国人还是m国人都在那边角力,所以根本没什么道理可讲的!而且guinea那个独裁者,又因为z国的密切关注,连自己的钱都没法动用自己的力量转移……!”
“所以说,这很好。”
“耶?”
徐凌无声地扬起了嘴角。
guinea任务,是特保队从进行舰艇训练时就非常渴望参与的任务之一。
从纪禹琛那里听到作战概要——需要像闯关一样通过驻守在那里的z国军队控制的港口——那时开始,她就对此很感兴趣。
“我最担心的,就是一点小麻烦演变成无法收拾的外交问题。”
“……”
“而这一点,对我们国家来说,应该也是一样的。”
“……等等,姐姐,等等,”
“许娜,你知道在海上航线上,最需要警惕的敌人是什么吗?”
她这个问题让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呻吟,好像对方再也不想听下去了。
“姐姐你又……”
许娜带着惊恐的声音嘶哑地传来。
至少试三次。
如果失败了两次,总会有一次成功。
徐凌伸手拂开一层白布,直面那些属于靳宪的物品。
“这一次,才是真正轮到他来抓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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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凌!”
陈浩杰从脖子到脸颊都覆盖着一片刺目的烧伤痕迹,但他依然笑着,声音洪亮。
听到这铿锵有力的声音,徐凌一直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下来。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她听到了陈浩杰醒来的消息,便立刻匆忙赶往医院。
即使是如此可怕的伤势,似乎也没能吞噬他的活力。
他神采奕奕地说,等体力一恢复,马上就会进行皮肤重建手术。
这种特有的、健康的乐观性格,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靳宪。
徐凌不动声色地望着他。
“不过你背着背包是要去哪儿?徐凌你要出门吗?”
“啊……我刚打扫完房子。”
这是一个谁听了都知道是假的蹩脚借口。
在事故现场,徐凌是第一个上前查看失去意识的陈浩杰的情况的人。
此刻,她看着陈浩杰身边围着一群七嘴八舌探望的人,便悄悄退出了病房。
出了住院楼,她加快了步伐。
她把那个像登山包一样鼓鼓囊囊的背包重新固定好,穿过室内公园时,双腿却猛地停了下来。
这是一周后她才再次见到的脸。
在不远处的阳光下,纪禹琛独自坐在轮椅上,正在摆弄手机。
他脚上那原本厚如泡沫塑料的绷带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