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继续用化学品一点点腐蚀。
最后,墙底终于腐烂出了一个像洗手池一样的凹陷口。
他用地毯和沙发将痕迹掩盖住。
一周后,深夜。
尤里拿出父亲的听诊器,又拆下膜片,贴上麦克风,做好一切准备。
他只带着手电筒,打算沿着这条未知之路前进。
时间感开始模糊,仿佛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腐败的苔藓和霉菌的味道扑鼻。
潮湿的泥水弄脏了拖鞋,空气沉闷得让人无法呼吸。
即便如此,尤里仍未停下。
他踩到不知是什么的碎物,曾几次回头犹豫,却始终不愿回去。
他走在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道里,无论怎么走,都听不见、看不到尽头。
偶尔脚下踩到像棉娃娃、破旧木马之类的东西。
他像哮喘病人一样粗重地喘着气,咬紧牙关继续前行。
现在,已经不是探索,而是在与自己较劲。
潮湿的头发贴在脖子上,令人作呕的空气呛进喉咙。
腿一次次被石块绊倒,他扶着墙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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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早就不堪使用,赤脚也磨破了皮。
那黑暗的地道,不知走了多久。
这是……?
手电筒照出的,是一堵死墙。
嘴唇干裂,呼出的气带着腥味。
所谓的“道路”,居然是个死路。
他没笑,只是把手电筒砸向墙面。
操……
他坐在冰冷的地上,开始胡乱咒骂,平日不敢说出口的脏话一股脑地蹦出来。
可他并不觉得可笑。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凛冬之城的秘密?
父母留下的线索?
爷爷moksin的软肋?
不……都不是。
尤里只是想快点长大。
想成为那个能走捷径、一夜长大的sornibooth。
但这面墙,却像在提醒他:不可能。
“啊……”
听错了吗?
尤里眯起眼。
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在墙上仔细地找。
是错觉吗?
就在他闭眼的一瞬——
“你不能死。”
“——!”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刺穿耳膜,鲜活到令人背脊发凉。
“为什么总是不说话就走掉?然后像上次一样,5抬出来的时候都饿瘦了!”
“……我想死……也想和哥哥们一样……可是……”
“你真坏,我讨厌你……!”
“我想从最高的地方跳下去,这次不想排队了……”
“……好吧,那也……”
“太神奇了,我一时忘了。”
“……”
“吓我一跳,你眼睛……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雪堆得多吗?”
“嗯……差不多,雪压在我身上……我被埋住了……”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可是雪很干净……很漂亮。”
偷听的尤里皱起了眉。
即使用上麦克风,声音仍然断断续续,有些太小。
而且夹杂着r语和其他语,听起来断裂而混乱。
他想再靠近点听清。
“第一次……打了却不疼,第一次……”
“哪有人打了不疼的?”
“真的,我给你看?转过来……”
“哎呀!你不是说不疼吗!”
“哥哥……姐姐……我头疼……”
“……姐姐,我也……”
“在见你之前,我还会再来找你……”
“别走——!”
不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多。
但毫无疑问,都是孩子们的声音。
那些孩子是谁?
尤里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词是:人口贩卖。
没有比这更糟的想法了。
——————
“从早上开始,你脸色就不好。”
爷爷moksin望着孙子苍白的脸,有些担忧地说。
尤里端起红茶轻抿,脸上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