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却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在军旗和纪律如此重要的地方,一个亲手把训练标准都拆掉重来的人,本身不就很矛盾吗?
所以有时候,她会被他那无机质般的目光所吸引。
不管怎么看,他的眼神都没有扎根在这里。
他心里总藏着些奇怪的事。
“他说过,不会因为我们是女人就放水,他不会歧视,也不会偏袒。”
“所以呢?”
“这种明显的冷漠,反而让人感觉像是一种关心。”
众人纷纷戴上头盔,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胡说八道一样,一个个头晕脑胀。
这时,一个跛着脚的队员猛地拽住她的胳膊。
“你说,教官会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吗?”
“喂,你不把那个给我?!”
“要不要跟我打个赌?赢的人,就一直戴着指挥官的袖章。”
一个莫名其妙的提议,让学员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部队里的正、副指挥官身上。
作为副指挥的她,摸着下巴,苦恼地问道:
“……赌什么?”
“教官不是有张照片吗?不是每天都放在胸前的口袋里那张。”
其他学员也都露出了“懂了”的表情。
那是一张谁也不知道内容的照片。
因为那个不断进行体能训练和运动的教官,唯一会偶尔看一眼的,就是“那张照片”。
虽然大家嘴上没说,但心里都在好奇那到底是什么照片。
“谁能偷到教官的照片,谁就赢了。”
“……!”
围观的学员们“呼”地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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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顶级高山地带长大的nepal女兵,举世闻名。
她们的心肺能力明显高于常人,因此有很多体能超群的雇佣兵。
y国陆军曾自行招募她们作为外援部队,sea的人也招募她们组建亲卫队。
india陆军和singapore警方的情况也大同小异。
“操……”
过去的三个月里,纪禹琛不分地域,辗转潜入了nepal的训练场。
但结果依旧是一片空白,一片空白,又一片空白……
几个月来,他一直在到处奔波,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做了多少事。
结果证明,syria的恐怖袭击预告是假的。
当他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故意干扰时,第二条预告信息已经到达了。
到处都有用徐凌的声音伪造的类似信息倾泻而出。
虽然是深度伪造技术,但由于其背后的动机模糊不清,各国反恐部队并未放松警惕。
从那一刻起,纪禹琛本能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基亚的手笔。
就像有一天,一个名为“基亚”的语音文件突然出现一样。
他确信这是对方在阻挠和嘲弄他寻找妻子,但除了束手无策地被牵着鼻子走,他没有任何办法。
消息所指的地方,偏偏都是女兵众多的国家,这让他更加不安。
他想,那个宣布要变回索妮娅的她,很可能会被夹在其中,这让他神经紧绷。
最坏的情况是,他担心她被其他情报机构抓住,而不是落在基亚手上。
误会和急躁交织在一起,让他怕得要死。
纪禹琛不得不按照信息所指向的坐标,走遍各个国家。
像童年时一样,辗转于内战地区,辗转于地球另一端的战场。
进入被标记的地点,确认徐凌没有出现,稍作安心,然后又重复着迁徙的动作。
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
他失去她,已经整整一个季节。
他患上了顽固的偏头痛,有时只想放空一切。
他一天比一天沉默,牙齿在夜里咬得咯咯作响。
他的神情冷得吓人,一刻也没有休息过。
但他还是不能停下这件事。
万一他无视了牧羊人的谎言,而第三次、第四次,她真的被轻率地抛弃在了某个地方呢?
这种可怕的可能性,让纪禹琛无法离开这个陷阱一步。
“不出现在我面前,就说明她过得很好。”
这似乎是她生活得很好的证据,没有被基亚摆布。
这样不见面,或许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想看到她死,所以每次在预告的区域没有发现她时,他虽然头疼,却又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他最怕的,是永远失去他的妻子。
“徐凌啊……”
她一天一天地活着,没有死。
但从他指尖滑落的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