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维潘和菲佩丽亚的身影消失在视野极限,拐角阴影处走出一个留着两撇卷曲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对索卡斯特揶揄道:“没看出来,你原来还有会用脑子的时候。`咸′鱼^看+书/罔¢ ¢追*蕞*新-章,踕?”
狼耳亚人淡淡开口:“他早就发现你了,格瑞克。”
格瑞克收起半人高的法杖,撇撇嘴:“都把你吓得用脑子代替拳头了,发现我不是很正常吗?”
“看他那样子,应该也不是战士。或许同样是法师也说不定。法师有这种感知能力,不算稀奇。”
索卡斯特收回目光,细心地把竖起的狼耳压下,重新带上兜帽,瞥了格瑞克一眼冷冷道:“影牙的家训——对待弱者,拳头永远比言语更简单有效。我的耐心只对配得上它的人使用。”
格瑞克又想起之前在旅馆这亚人拿爪子比着脖子逼自己就范,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索卡斯特仿佛没看见他脸色变换,自顾自继续说下去:“他们以为我会首接冲上去跟维潘打起来?”
他冷笑:“丧鸦那混蛋肯定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把我们当傻子忽悠。等事情结束我就去撕烂他的鸟嘴!”
格瑞克嗤了一声,刻薄道:“有什么区别吗?不还是被丧鸦骗得团团转?”
“喂,人类。”
缇娅同样己经戴好兜帽,将自身亚人特征全部隐藏在阴影下:“你的鉴别魔法有反应吗?”
格瑞克别扭半天才不情不愿开口:“没反应,他们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吼?”缇娅用力把脚边一块石头踢开,发出“轰”的巨响,“看来我们是真的被人摆了一道,一点有用的信息没捞着。”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今天大概率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
索卡斯特突然开口:“格瑞克,你对维潘用过侦查魔法吗?”
“我?”中年小胡子嗤一声,伸手指向自己鼻尖,手指绷得笔首,“他把你吓得都不敢大声讲话,更何况我这个你眼中的‘弱者’呢?”
他很明显还在对索卡斯特刚刚关于强弱态度的发言耿耿于怀:“法师对他人施展侦查魔法一般被视为挑衅。-s¨o`s,o/s¢h′u~.+c,o,m\到时候因为我这个‘弱者’连累了你们这些‘强者’,那可怎么办呐?”
索卡斯特转头瞪了帝国法师一眼,看着狼人冰蓝眼睛中的怒意,帝国法师本能地缩起脖子。
“欺软怕硬的野兽……”
就在格瑞克继续嘀嘀咕咕时,走在前面的索卡斯特突然转身比出一个静音的动作,紧接着又向缇娅打出几个手势。缇娅立马放轻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轻盈地从墙壁跃上屋顶,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格瑞克先是露出疑惑的神色,然后立马会意。
他攥住索卡斯特生着灰蓝色绒毛的手腕,将狼人锋利的爪尖从自己法袍上剥离。法杖尾端叩击石砖,涌动的幽蓝微光被强行掐灭在指缝间,细蛇般的符文顺着狼人抽动的鼻翼盘旋。
辅助魔法——感官强化!
缇娅从空中轻盈落地,声音同样刻意压低:“往南是贫民区,附近没有治安官。”
“那边住房结构很乱,全是岔路。虽然外面人流稀疏,但屋子里人很多。”
索卡斯特冰蓝的瞳仁流露出追猎的兴奋:“她就在附近,五百米之内!”
“啊……啊……”格瑞克发出不舒服般的呻吟,右手持杖,左手不断在空中勾勒出道道符文,“五百米?那确实是我们离目标最近的一次,可别再追丢了。”
随着他一声低喝,空气泛起无数透明涟漪,三人的身影一点点变淡,最终全部消失,不起眼的巷子里,只能看见被风卷起的细碎沙砾。
……
这里是贫民区的廉租房,倾斜的板屋群像醉汉的牙齿般参差咬合。+q′s¢b^x\s?.?c,o\m¨朽烂的橡木梁架在粗粝的砂岩地基上,二楼的悬窗几乎要吻到对面阁楼的霉斑墙皮。开裂的板墙上糊着掺稻草的黄泥,被雨水冲刷出道道沟壑,露出内里发黑的木材。
马上就要入夜了。
灰雀静步踏入其中,醉汉赌徒粗俗的骂喊声,孩子的哭声,病人的呻吟,全都一股脑涌进女孩耳朵。
像她这样有几分身手的冒险者,完全可以负担得起城中普通旅馆,根本没必要来这种地方受罪。
但是她想攒钱。
比起几个银币一晚的旅店,这里破旧的顶楼房间一个月也才三枚银币,价格实在便宜太多。
灰雀哪怕在房间里也还穿着斗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