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潘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叩桌面,抬起眼席,湛蓝的瞳仁如水晶球般澄澈。′q!u.k\a`n\s~h+u¨w?u′.+c,o^m*他带着询问的语气开口:“所以你找机会逃了出来,遮掩自己的容貌来到绿松石城。之前让我带你见金狮王,是想当面向他禀报这件事?”
莱昂娜拉点头:“不错。事实上,这己经不是我第一次逃跑了,之前我逃过一次,在公国与王国的边境线上被抓回去。怒不可遏的贵族们给我烙下对象征叛国的血冕,可他们没看住,又让我找机会跑了。”
说着,莱昂娜拉轻轻拉开领口,左边锁骨位置,破碎皇冠模样的烙印尤为清晰。
“然后,你会带着金狮王的大军重新回到公国,为你的家族复仇?”维潘语气陡然一转,“你应该清楚,这件事一旦让金狮王知道,免不了一场战争。”
“纸包不住火,该来的总会来。”
莱昂娜拉淡淡开口,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复仇欲望:“埋下战争祸种的是他们,应该为此负责的也是他们。我不认为我这么做有错。”
维潘轻笑:“所以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尽可能减轻对公国的伤害,还是仅仅为了自己的复仇?”
莱昂娜拉首视维潘:“两者都有。但这与你无关。”
“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狮型亚人女孩摊开手,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做出你的选择吧,维潘·怀亚特。”
“是把我绑了送给公国追兵领一笔悬赏?还是带我去见金狮王,为你的国家避免一场灾难,同时得到王的嘉奖?”
莱昂娜拉平静地注视着少年,等待他决定自己的命运。
她别无选择,外面是虎视眈眈的追兵,失去幻影斗篷的庇护,如此明显的外貌特征,不需要索卡斯特耸鼻子,如何一个眼睛没瞎的都能把自己告发。`我+地^书¢城+ ¨蕪/错`内·容*
“我想,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维潘站起身,信步走到莱昂娜拉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微笑道:“如果我说,有种既可以帮你复仇,又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你们国家的方法,你信吗?”
莱昂娜拉皱起眉头,不明白眼前这个人类少年在抽什么风。
“无意冒犯。我记得王国有条不成文的规定,瓦伦迪亚公国的最高战力不能超过七阶。一旦出现八阶强者,王国就会把他们强制征召走,对吗?”
莱昂娜拉点头,耻辱和自卑让她无意识捏紧拳头。
“帝国不管想搞什么幺蛾子,他们为了不刺激王国,自然也不会派出七阶以上的战力。”
菲佩丽亚依旧保持着双手托腮的姿势,只是移动眼珠看向少年。她己经猜出维潘想说什么了。
维潘湛蓝的眼眸隐约有光芒流转,嘴角上扬,流露出独属于强者的自信:“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惊动金狮王,我一个人就够了。”
“什么?!”
莱昂娜拉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就能抗衡他们所有人?”
菲佩丽亚依旧是一副慵懒的姿势,不屑地撇撇嘴:“少见多怪。”
维潘微笑着补充道:“只要你们不藏着十来位八阶强者,偶尔从哪个角落蹦出一两个,我还是能处理干净的。”
“那倒不至于。”
莱昂娜拉感觉自己呼吸变得急促,她敏锐地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人生最大的分岔路口,正在经历降生十八年以来最大一场赌局。!咸-鱼?看+书` `最!鑫,漳\結^庚!歆¨哙_
“但是公国的几大家族再加上帝国派来的爪牙,十来位七阶强者是有的。”莱昂娜拉紧盯着维潘的眼睛,目光仿佛要把少年刺穿,“你确定你能对付?”
“如果他们不一起上的话,很轻松。”
莱昂娜拉追问道:“那如果他们一起上呢?”
年轻的贵族莞尔一笑:“会不那么轻松,但绝对谈不上困难。”
莱昂娜拉瞳孔地震。
以自己现在的处境,维潘完全没必要骗自己。
莱昂娜拉沉默片刻——至少在这一瞬间,她短暂地恢复了皇女的威仪。
她沉下声音,双瞳璨若融金:“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要什么?”
维潘笑了。
朝阳的光晕在他睫毛下凝成冰棱般的阴影,苍白修长的手指斜斜挑起,唇角含着的笑意慵懒如天鹅垂颈,可那根悬在空中的食指分明绷紧成利刃弧度。
年轻的贵族淡漠开口,带着不容拒绝的傲慢清晰突出那个简短的字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