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青玉案（41）

“我的女儿做不做外室与你有何干系？她找的又不是你那个死鬼男人，用得着你出头？”高夫人扑过来，被堂上的衙役用杀威棒拦住。+小,说§宅μ? D?[更#^新1′·最ˉ@?全?+%此时的她，哪里还有贵妇人的架势，举手投足皆是泼妇行径。李氏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任凭高夫人如何吵闹，都稳稳跪着。

“不过是自己淋过雨，想为别人撑把伞罢了。”李氏半闭着眼睛：“如夫人所见，死在我手里的不止一个两个，而我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自甘下贱，与人做外室者。”

高夫人磨着牙叫嚣：“做外室怎么了？若家中妻子贤德，做丈夫的又怎会在外面找？”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堂下围观者多是发妻原配，听见高夫人这话，禁不住拿东西砸她。只片刻功夫，公堂上就多了许多瓜果蔬菜。

代知府看得心疼，穿过瓜果蔬菜雨，来到公堂前，示意众人不要再扔了。首先，这些瓜果蔬菜砸不死人。其次，公堂上还在审案，多了这些东西很难处理。再者，瓜果也好，蔬菜也好，都是用自个儿的钱卖的，就这么砸出去岂不浪费。

百姓还是很听劝的，默默地将瓜果收回去。′<幻@想±-?姬e (?{无?错[内\?%容±￠

高夫人以为自己赢了，冲着堂下冷哼。猝不及防地，一个臭鸡蛋朝着她丢过来。准头不错，正中面门。砸鸡蛋的是个老太太，砸完之后用拐杖指着高夫人：“李氏杀人，确实该死，像你这样的更该死。不知道你爹妈是个什么出身，竟把你教成这副没脸没皮，寡廉鲜耻的样子。”

高夫人冲到门口，指着老太太，被老太太用拐杖打得后退几步。

“果是个没教养的，难怪能教出那样一个女儿！”老太太捣了几下拐杖：“说什么妻子若贤德，丈夫就不会出去找外室。那是妻子不贤德的事情吗？那是妻子太贤德！若非妻子拿出嫁妆，他拿什么去开绸缎铺子。若非开绸缎铺子赚了钱，你那宝贝闺女能看上他？”

老太太中气十足，把高夫人呛得面红耳赤，半响憋出一句：“那是她自愿的，她丈夫又没逼着他。”

老太太用拐杖抡她：“什么狗屁混账话！她为什么自愿，凭什么自愿？还不是因为那是她丈夫，是她想要与之共赴白头的人。倘若她知道她的夫君是这德行，才不会将嫁妆拿出来。

高夫人撇嘴：“那可由不得她，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_k!a!n`s,h_u+a?p.p?.¨n`e?t?”

李氏学着她的样子冷笑：“既如此，高老爷不妨把芙蓉巷的那位姑娘接进门。”

沈渡：“芙蓉巷，什么芙蓉巷？这高老爷该不是背着这位高夫人在外头养了外室吧？”

慕笙：“把该不是这三个字去掉，他就是在外头养了外室。”

沈渡点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慕笙：“点评高老爷，说狗干嘛？狗多无辜啊。偷偷告诉你，高老爷不止养了外室，外室肚子里还有了孩子。”

沈渡：“这高老爷还有了孩子？”

慕笙半掩着嘴，看似小声，实则用大家都能听得到声音说：“高老爷养的那个外室本是隔壁老王的。

老王夫人强悍，老王又觊觎高家的铺子，于是将自己的外室介绍给了高老爷。那外室肚子里怀着的是老王的孩子。”

闻听此言，正在与高夫人对话的老太太讥笑道：“听闻高夫人是丫头上位？如今高老爷另结良缘，不知道高夫人会不会自请下堂？”

高夫人气得脸都歪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与老太太理论，还是该找高老爷算账。代知府见状，让人把高老爷夫妇从堂上押下去。家务事儿，不归他这个知府老爷处理，等出了官司再说。

七名受害者中还有个叫方芬的。出身清白，没有婆媳矛盾，与丈夫亦是十分恩爱。有个女儿，酷爱医术，在济世堂里当学徒。小姑娘年方十三，性格稳重内敛。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回家探亲外，整日待在药堂。方芬的丈夫既无外室也无小妾，总而言之，他们家里没有男女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家里有个杂物铺，丈夫负责进货，她和婆婆轮流打理。别看这杂货铺不起眼，每月的进账不少，日子过得还算富足。

她与李家无仇无怨，长得也不像那个外室阿珂，却是七名死者里死的最惨的。代知府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明白，李氏对她动手的原因是什么。

“她不是我杀的。”李氏淡淡道：“她是我的一个客人杀的，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