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挣扎和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老李？”陆向东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向东，”李国祥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你别怪我。”他避开陆向东震惊而难以置信的目光，“要怪，就怪你自己钻牛角尖，非要抓着唐蜜的案子不放。我也是……没办法。”

“李国祥！你……”陆向东瞬间明白了！巨大的背叛感和愤怒让他怒火中烧，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更加死死抓住那唯一的救命树枝。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了其他同事焦急的呼唤声：“陆队！李局！你们在哪？抓到人了吗？”

声音越来越近！

李国祥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时间不多了！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狠辣取代！

“唐蜜还活着，是不是？！”陆向东在生死关头，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这个念头，他死死盯着李国祥，用尽力气嘶吼出最后的质问。

李国祥身体一震，似乎没料到陆向东会在此时问出这个。他沉默了一瞬，然后，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了却他一桩心事。

“活着，她真的还活着，太好了！”陆向东闭上双眼，喃喃自语。

“向东！坚持住！我们来了！”同事的喊声已经很近了！

李国祥彻底急眼了！他猛地抬起穿着皮鞋的脚，不再犹豫，狠狠地、用尽全力朝着陆向东死死扒在枯枝上的右手踹去！

“砰！”第一脚重重踹在陆向东的手背上，剧痛让他闷哼一声，手指因为疼痛和冲击力微微松动，但他咬碎了牙，依旧死死抠住粗糙的树皮！

“李国祥！你不得好死！”陆向东嘶吼。

李国祥眼中凶光毕露，见踹不开，他猛地趴下身体，不顾形象地将整个上半身探出崖边，伸出双手，不是救人，而是去掰！他用尽蛮力，一根、一根地去掰陆向东死死扣在枯枝上的手指！

“松手！你松手！”李国祥喘着粗气，凶狠的低吼。

他能感觉到陆向东手指的力量在对抗，指甲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翻裂出血，染红了枯枝。

“去死，你去死！”

“咔嚓！”一声脆响，枯枝终于不堪重负，陆向东像断了线的风筝，朝着深渊急速坠落下去。

李国祥猛地缩回身体，脸上惨白，大口的喘着气，把身体探出去，嘶吼道：“向东，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