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念念有词。
孟程骁当时只是沉默地看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
平安顺遂……这四个字,像一颗种子,悄然落进了他坚硬的心田。
孟程骁的嘴角似乎想努力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但最终没能成形,反而让他的神情显得更加认真,甚至透着一丝笨拙的坦诚,“我……”
他再次开口,声音更低了些,“我这个人向来只信子弹轨迹、指纹证据和逻辑推理的唯物主义者,在那天晚上……又一个人折返回了那座寺庙。”
他的眼前清晰地浮现出那晚的场景:清冷的月光如同水银,静静流淌过古刹陈旧的窗棂,殿内香烟袅袅升腾,模糊了佛像庄严慈悲的面容。
他跪在柔软的团蒲上,不是为了祈求案件顺利侦破,不是为了个人前程似锦,更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禄。
那一刻,他心中翻涌的只有一个清晰得近乎疼痛的念头:为了怀里这个女人。
这个让他牵肠挂肚、总是行走在危险边缘、仿佛随时会像风一样消失的女人。
“我跪在那里,心里反反复复,就只有一个念头:求菩萨保佑你平安。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面对什么,都请保佑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聚焦在谌晞胸前的玉佛上,眼神温柔而坚定,“然后,我找到了寺里一位看起来最慈眉善目的老师傅,请他……为这块玉开了光。”
谌晞彻底愣住了。
她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孟程骁。
这个在所有人眼中都如同钢铁铸就、信奉“人定胜天”的刑侦署长,这个在枪林弹雨里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男人……为了她,竟然会在深夜独自驱车,重返那座偏僻的寺庙?
他竟然会跪在佛前,低下他骄傲的头颅?为她求一个虚无缥缈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