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生女儿在四海会那种地方挣扎求生十几年?
看着她在枪林弹雨里一次次拿命去拼?
甚至好几次……差点死掉。
一个深爱女儿的母亲,怎么会如此狠心?
“第二,”他继续分析,试图用理性说服谌晞,也说服自己,“如果徐夫人就是薇姐,就是谌清棠,并且这十五年来一直掌控着四海会,那为什么陈四海从未对你们任何人提起?为什么连陈辛澈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为什么她从未露面,从未试图联系过你?偏偏在陈四海倒下、曹江父子蠢蠢欲动的时候,这个消息突然冒出来?这时间点,这方式,都太刻意了!”
谌晞静静地听着孟程骁条理清晰的分析,这些理由,她何尝没有想过?
她甚至比他更希望这只是一个卑劣的谎言。
“我的想法……跟你一样。”谌晞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声叹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仿佛那里藏着吞噬人心的怪兽。
“虽然……我也希望她还活着,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她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巨大的矛盾,“但孟程骁,此时此刻,我……更希望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一个彻头彻尾的、天大的误会。”
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床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单调的“嘀、嘀、嘀”声,在这片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孟程骁看着她单薄却挺得笔直的侧影,昏黄的床头灯在她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光影。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个信息的冲击力对他而言已是巨大,更何况是身陷漩涡中心、背负着沉重过去的谌晞?
如果……如果曹江父子说的是真的……那对谌晞而言,无异于整个信仰世界的崩塌。
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
终于,谌晞缓缓转过头,重新看向孟程骁。
孟程骁心头一震。
他看见她眼中那翻腾的混乱、痛苦和难以置信,此刻已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所取代。
“所以,”她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我必须想办法,亲自去‘会一会’这位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