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因沉溺过往而误了当下的老者,正坐在回响滩的老礁上,手里捧着块刻满“困”字的石,“是‘溺往者’在发力!”人偶的声音带着秋霜的清,“他说‘过去的好是真的,现在的糟也是真的,不如困在回忆里,至少不疼’,所以要让所有忆往果的旧影都‘浓过新象’,直到所有人都忘了该往前走。?/求!′?书?帮? (?_首×?-发+”
回响滩的老礁上,溺往者的石被海水泡得发涨,“困”字的笔画里嵌着无数旧物:他年轻时的情书、朋友送的旧笛、家人织的残布……“我年轻时丢了船队,”他敲着石,“现在每天看这些旧物,就像他们还在,可一抬头,沙滩上只有我一个人,”他望着忆往果里的旧影,“在回忆里,我永远是有船队的少年,多好。”绿网的融念光被他的沉溺压得发沉,周围的忆往果纷纷炸裂,旧影的碎片像墨雾,遮住了半个回响滩。
源石的绿光突然从沉处涌来,在墨雾里凝成艘船的影,船上的溺往者正笑着收网,旁边的朋友举着旧笛,家人在织新布,影里的他说“明天去更远的海”。这些“藏在困里的盼”像把小桨,慢慢划开了墨雾的浓。
“困是真的,盼也是真的,”望舒走到溺往者面前,指着船影,“你怀念的不是过去的船,是当时‘想往远海去’的劲;你藏的不是旧物,是怕‘这股劲再也找不回’——可你看这石上的‘困’字,笔画里藏着‘走’的底,只要肯抬脚,回忆就成了帆,不是锚。”
张楚岚的炁体源流化作面镜,照在“困”字石上,石的缝隙里,竟藏着无数个“行”字:“明天修船”“后天补网”“等开春再出海”……这些字像群小螃蟹,慢慢爬出了“困”的边缘。
溺往者的石突然从“困”字处裂开,裂口里掉出张新画的海图,图上的航线比旧船走的更远,“我……我总怕现在的我配不上当年的劲,”他摸着海图,“可夜里画这图时,手比握旧笛还抖。”
溺往力在这时突然被源石的绿光冲散,忆往果的新旧纹重新平衡,回响滩的沙地上,炸裂的果碎片长出带双色纹的苗,像在说“忆往的地方,长得更韧”。拾忆者与孙女的“火里长苗”图终于绣成了,挂在藏往堂的正中央,图上的火光虽烈,苗却在火里扎了根,引来群秋蚁,衔着新苗的籽往记忆格里钻,把旧物的纹与新苗的痕缠成“忆往续今”的结。
回到三一门时,秋霜已把回响滩的溺往力凝成了琥珀,绿网的根脉上,沉溺过的纹结出了“忆往花”,花瓣一半是旧影的褐,一半是新象的绿,却在花心处开出个“续”字。藏往堂里的“忆往记”专栏写满了新旧的交织:有人说“焚天谷的猎人把爷爷的旧哨熔了,加了新料重刻,哨声既有当年的狠,又有现在的柔,孙女说‘像爷爷在教我变招’”,有人画“沉梦泽的绣娘把奶奶的旧莲布剪成条带,缝在新绣的船上,船在水里漂时,旧布的纹与新莲的影缠在一起,像奶奶在护着船走”,字里行间都是“带着回忆走”的从容。
归真人偶在回响滩的老礁旁埋了个“续往匣”,里面装着溺往者的海图和各族“新旧交织”的物:有熔旧铸新的哨、剪旧缝新的布、补旧续新的书……匣盖上刻着“困了就看看过去的劲,累了就想想未来的甜”。路过的人看到时,总会往匣里放件“新旧物”,匣很快堆成了小山,却没人觉得“这些东西沉”,反而常有人来翻一翻,像在汲取“往前走的劲”。
本源树的落叶在秋霜里铺成毯,毯上的旧纹与新苗的根缠在一起,像在给新苗讲过去的故事。陆瑾坐在树下,看着根与纹的交缠对望舒说:“当年三一门总想着‘把最好的锁起来’,现在才懂,‘藏往’的真意是‘把最好的亮出来给新苗看’,就像这树,落叶不藏着腐烂,是把纹露给新苗看,告诉它‘当年我是这么长的,你也可以试试’——回忆不是包袱,是给未来的信。”
王也的茶会添了道“续往糕”,用忆往果、沉淀珠、凡人界的米、异人界的蜜一起蒸,糕上的纹一半是旧模印的,一半是新手写的,“这糕啊,”他给溺往者递了块,“旧模的纹有底,新写的字有劲,混在一起才够味——就像走路,踩着前人的脚印稳,走出自己的步快活,不冲突。”
张楚岚和冯宝宝把忆往果的籽撒在记忆海的每个角落,撒的时候特意让经历过旧时光的人与新出生的孩童一起撒,籽落在海里,长出的苗带着双方的影,却在梢头朝着同一个方向。“拾忆者说,记忆就像海里的潮,”张楚岚拍了拍土,“潮退了会留下贝,潮来了会带走沙,可海总在那,苗也一样,带着旧贝,迎着新沙,就能长。”冯宝宝的菜刀在苗旁刻了个“带”字,刻得不深不浅,像在说“别丢,也别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