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花心处写着“钥匙在锁龙钉里”。
阿竹把锁龙钉握在掌心,钉子的纹路突然变了,化作串密码。他想起老刀的银链,想起老头的铜钱,突然明白——所谓的钥匙,就是血脉里的记忆,是那些用生命守护他的人,刻在金属里的念想。
他把老头和老刀的尸体拖进地道,用废铁封死入口,就像他们当年藏起秘密那样。然后他捡起地上的镇魂刀,刀身的名字里,“老刀”的名字已经淡了,下面的七个名字却亮了起来,最底下的横线处,慢慢浮现出他的名字——阿竹。
“我不是钥匙。”阿竹对着刀身轻声说,掌心的银线缠绕上刀身,把自己的名字刻得更深。“我是要找回他们的人。”
他把相册和日记塞进背包,抓起地上的银链揣进怀里。仓库外,天已经蒙蒙亮,远处传来火车的鸣笛声,像在催促他上路。秒蟑洁晓税旺 更歆醉全阿竹走出仓库,沿着铁轨往石榴镇的方向走,掌心的银线顺着铁轨蔓延,在晨光里闪着淡淡的光,像条永远不会断的路。
他知道,那些戴面具的人还在,那些被污染的影卫还没清干净,母亲的下落也还是个谜。但他不再害怕——老刀的银链在怀里发烫,老头的铜钱在口袋里轻响,刀身的名字在阳光下泛着光,这些都是刻进金属里的守护,是流在血脉里的勇气。
铁轨尽头,石榴镇的轮廓在晨雾里若隐若现。阿竹仿佛看见老宅前的石榴树开花了,红色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片永远不会干涸的血,映着他走向真相的背影。而他掌心的银线,正顺着铁轨,一点点织成张巨大的网,网住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秘密,也网住那些用生命守护他的,未曾谋面的亲人。
石榴镇的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阿竹踩着青灰色的砖缝往里走,掌心的镇魂刀微微发烫。镇子入口的老槐树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石榴镇"三个字被虫蛀得斑驳,边缘却缠着圈细密的银线——是"熔金术"的手法,有人用异能加固过这块牌子。
"新来的?"卖早点的大婶探出头,竹篮里的油条冒着热气。"看你面生,是来寻亲的?"
阿竹攥紧背包带,指缝里渗出的银线悄悄缠上大婶的竹篮。篮子的竹条里嵌着极细的铜丝,编出朵迷你的石榴花,和老刀假肢上的图案如出一辙。"找座老宅,院里有棵大石榴树。"
大婶的手顿了顿,往他碗里多搁了勺辣椒油:"顺着石板路走到头,红漆门的就是。不过那宅子闹鬼,十年前起了场大火,之后就没人敢靠近了。"她压低声音,"有人说夜里能看见穿军装的影子在院里走,手里还提着盏铜灯。"
阿竹咬了口油条,热辣的滋味刺得喉咙发紧。他看见大婶围裙的口袋里露出半截银链,链坠是枚铜制的五角星,和"影卫"身上的军装徽章一模一样。
付账时,他故意把硬币放在竹篮里。硬币碰到铜丝的瞬间,大婶的眼睛闪过丝银光。"小心穿黑风衣的人,"她接过硬币时飞快地说,"他们上个月来镇上问过老宅的事,手里拿着张年轻人的照片,和你"
话音未落,街角传来皮鞋踩石板的声响。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慢悠悠走过来,左手戴着只黑色皮手套,右手把玩着枚银色的硬币,硬币在指尖化作把微型的刀。
阿竹低头喝豆浆,眼角的余光看见男人风衣的领口露出半截银链,链坠是朵倒开的石榴花——和被他杀死的黑衣人胸口的纹身一样。
"打听个地方。"男人站在早点摊前,硬币在掌心转得飞快。"红漆门的老宅怎么走?"
大婶往阿竹身后挪了半步:"早拆了。"
男人突然笑了,露出颗银牙:"我刚在镇口看见块木牌,上面的银线还是热的呢。"他的硬币突然停在指尖,刀尖指向阿竹的后背,"这位小兄弟,你的背包里是不是有本牛皮相册?"
阿竹猛地掀翻桌子,滚烫的豆浆泼向男人的脸。他借着混乱往石板路尽头跑,镇魂刀在掌心化作把银匕首,身后传来金属炸裂的脆响——是大婶的竹篮炸开了,无数铜丝飞向男人,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
"影卫!"阿竹回头看见大婶的身体化作无数铜屑,在空中拼出个穿军装的剪影,手里举着把竹制的刀。这是第八个影卫,藏在卖早点的大婶身体里。
红漆门的老宅果然在石板路尽头,院墙塌了大半,断壁残垣间立着棵半枯的石榴树,树干上缠着